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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父亲为了赚钱养家,去了北京,开始了北漂生活。
暑假我和妈妈弟弟妹妹一起去北京找他,父亲住的地方是一个两层房子破烂的小院,走过阴暗潮湿的楼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拥挤狭窄的小屋。
地上还放着父亲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水已经乌黑了,二三十个啤酒瓶堆满了油漆桶,床上放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收据,上面零星的铺洒着父亲漂亮的笔迹,那是一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名字。
这个独自在北京打拼的男人,从未和我们说过自己的辛酸与不易,按时给家里邮来生活费用,回家的时候会买一大堆吃的给我们,当时却傻傻的以为父亲吃的就是这些稀罕的玩意儿。
一个人挤在狭窄拥挤的出租房里,做饭都没有地方,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衣服,什么都是一个人。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熬过那样又一个心酸孤单的日子,是那一瓶有一瓶伤胃的啤酒吗?
一直以来都喜欢喊老爸老爸,以为老是那么遥远的一个东西,忽然很心疼面前这个四十岁出头却掺杂了些许白发的男人,胖胖的身躯好像被生活压榨的有点扭曲。
老爸,好像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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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北京的那个暑假,我在58同城上找了个兼职,现在想想都很大胆的自己一个人去面试了,人生地不熟的。
那是一个少儿英语辅导机构,我的工作是发宣传页,那个带我的哥让我吹气球,然后拿着去吸引那些小孩子。
我笨的要命,不会给气球打结,也不会打气球,那个哥就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那里练打气球,练的手指头都肿了。
打完气球后,那个哥带着我去大悦城附近发传单,我看着建筑上反映出来我满身气球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好小,好辛酸。
太阳高高的挂着,炙热的阳光烤在脸上,烧的很。因为要收集家长的联系方式还有孩子的年龄,很多家长只接过宣传页就走了,或者直接绕道走开。
有个短头发的妇女,他的孩子想要气球,我就蹲下和他说:小朋友,先让妈妈写一下信息我就给你气球好不好?那个妇女直接拉着孩子走开:爱给不给,我们也不稀罕这。
那个孩子想要气球,就哇哇大哭起来,那个妇女又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着我用威胁的语气说:你给不给?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我愣住了,谁知道她竟然一把夺过来,头也不回的走开。
在那里待了一整个下午,还遇到了一个也是在发宣传页的男生,那个男生有意无意的一直在我身边溜达,我坐在那里休息的时候他直接坐在我旁边,问我发的什么宣传页,还非要看我好不容易拉到的几单,要抄客户的联系方式。
天忽然下起了雨,灰蒙蒙的,好像即将会出现一头凶悍的野兽。我要走,他非不让我走,最后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纠缠,准备坐地铁回家。
打开手机看到了父亲三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什么时候回来?用去地铁口接你不?我回:不用,我自己骑个共享单车回家就好。
地铁站人很多,北京不愧是魔都,黑压压的全是下班回家的人,好不容易挤上去,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站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离家最近的那个地铁站。
看了看周围,共享单车也没了,都被下班大军给骑走了。我只好走着回家,天已经黑了,害怕的在路上走,忽然有个人拍了我的肩膀。
不敢扭头,以为是流氓或者痞子。听到父亲叫我的乳名,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父亲载着我去了小吃街,问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一口一个妮的喊着,我坐在车后座,疲惫的摇着头。
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调皮,把臭袜子扔在父亲脸上,逃跑的时候从床上跌下哇哇大哭,父亲一把把我抱起,摸着我的头说乖,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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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还有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一直以来,都以为父亲是最疼爱弟弟妹妹的,后来,发现那时候的自己,为了那偏心的疼爱,像极了没有长大的幼稚鬼。
有一次邻居来家里玩,打趣的问我弟你爸爸最不疼谁呀?我弟说最不疼我姐姐了。当时听说了之后我竟然生气的把弟弟大吵了一顿,把弟弟吵哭了。
父亲回来后看到了弟弟红肿的双眼,问怎么了?我像个孩子般的哇哇大哭起来,说父亲最不疼我了,我就知道受宠永远都不会是那个最大的孩子。
因为当时远嫁的表姐回来,大姨父和我父母亲说了很多养女儿不好的话,我怕我嫁人了之后爸爸会不会也会这样说我,就好像最亲近的人突然变成了拔刀相见的仇人。
于是我越想越难受,边哭边和父亲说着心底的话,父亲看着抽泣着的我,问:哭完了吗?哭完了到我说了吧。我超级委屈的抹着眼泪点点头:好,你说吧。
爸爸不会像你大姨夫一样,你大姨夫虽然说你姐不行,其实也是在生你姐的气,怪她当时非不听话嫁那么远,万一以后和公婆吵架自己都没个依靠,你大姨夫还是很心疼你姐的。
还有,你是不是傻?爸爸一直疼的是你呀,你不知道父母总是会偏向最大的孩子吗?你可是我和你妈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平时会对你要求严格一点,想让你做好弟弟妹妹的榜样。
最后,爸爸也怕你远嫁,但只要是你相中的,那个人也对你足够好,我也会放手让你去的,我希望他能替我保护好你的后半生。无论你嫁不嫁,你永远是咱家的人,永远是爸爸的臭大妮。
我听完没皮没脸的嘻嘻的笑了起来,我都那么大了父亲还是会拿我当个孩子宠,就像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偷拔了别人家地里的萝卜,人家找来家里时父亲打完我后,让我骑在他的头上去给我买棒棒糖边哄我边给我讲道理,父亲一直都是那个疼爱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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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多大,父亲都是那个最疼爱我的男人。
父亲的肩,能让我睡的很安稳。
父亲是一个酷酷的超人。
我爱他,如他爱我一般。
你好,这里蒋蒋,很开心以文字的方式遇见每一个不同的你,愿你有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