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2日

这三幅画从上到下依次为《万山红遍》《漓江胜揽》《牧牛图》,是国画大师李可染先生最负盛名的代表性画作,据说市场价都在数千万元以上甚至上亿元人民币。这些画都能引起对少年甚至是童年的回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质相对匮乏,文化生活也单调刻板,能看到的书不多,受到的文化教育也不丰富。但这三幅画却是经常出现在年画、年历和挂历上,虽然是印刷品,但也成了我们这一代人在少年乃至童年时最重要也最可贵的美的启蒙和美的熏陶。

上小学时,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画画,也曾自己胡乱画过一阵子,没有名师指点,再加上年龄小不定性,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点遗憾,但转念想来,依我的资质和个性,即便是学画也不会学出个什么名堂的,然而那么一点子爱好却伴着我直到现在。

早课抄了德国诗人赫尔曼·黑塞的《七月的孩子》:“我们七月里出生的孩子/喜爱白茉莉花的清香/我们沿着繁茂的花园游逛/静静地耽于沉重的梦里//大红的罂粟花是我们的同胞/它在麦田里/灼热的墙上/闪烁着颤巍巍的红光/然后/它的花瓣被风刮掉//我们的生涯也要像七月之夜/背着幻想/把它的轮舞跳完/热衷于梦想和热烈的收获节/手拿着麦穗和红罂粟的花环。”

今天几乎一天没有出屋,宅在家里。太座的姐姐、姐夫带着外孙女回来了,上午她们要出去看看朋友,孩子太小不能带出去,于是便自告奋勇担负起看孩子的重任。小孩子很小,刚刚六个月,总得抱着,还挑人。我也许是有小孩缘吧,这个小家伙跟我倒是挺投缘的。好久没有哄这么小的孩子了,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和期待。我喜欢小孩子,愿意看他们圆圆的小脸、明亮的双眸,愿意听他们咿咿哑哑的稚语……襁褒中的婴孩总会让人心软软的柔柔的,总是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应该更温暖、更光明、更安宁……

中午喝了点红酒,不多。午睡刚醒便接到大学同窗的电话。我一直很敬佩这位体制内官僚群体中的另类,从上大学开始吧,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大学毕业后,先是通了一段时间的信,后来便失联了。过了好久好久,一个偶然的机会才重又联系上。一个懂得生活,热爱生活,追求完美,又多才多艺的人中楚翘。我始终觉得她是体制内一个带着镣铐舞者。

明天要上班了,今天晚上学生就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我应该是跟孩子们接触得很近或者几乎接近于零距离的了,我深深地了解体制下的教育对孩子们意味着什么。学上得越多,点染得越多,机心也便越多,功利之心也便越重。钢琴可以考过十级,但却没有机会去大自然中去听听风声雨声雀啼虫鸣。可以去找“名师”学习书法绘画,却很难在工巧的字迹和斑斓的色彩中读出风骨和神韵。从昨天算起,多已经从教三十一个年头了。无论其间发生过什么,出现过什么状况,但我自觉是很享受读书、备课、讲课这些个过程的。人心若无挂累,便可以静下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人心若少私欲,便可挺直脊梁却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晚课刚刚抄完《诗经·国风·王风·黍离》:“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之苗,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抄了《论语·八佾篇第三3·22》: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俭乎?”曰:“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抄了《易·系辞传上》:“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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