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第一次喝酒的情形,我也没有喝醉酒的经历,可是我却目睹了别人喝醉酒的情景。
是初中毕业聚会的一个夜晚。
我们买了很多的烧烤、饮料、啤酒和零食,去聚会的三十几个人就坐在同学宽敞的客厅里吃东西聊天,聊那些疯狂的过去,聊那些灰头土脸埋头复习的日子,聊理想,聊未来。
突然间,有男同学提议不要喝饮料,我们来喝啤酒。于是,大家三三两两地过去提了啤酒,开瓶畅饮,我受了父母的影响,即使在毕业气氛很浓重的聚会上,我还是没有破例地喝着饮料。
一开始,大家还很开心,有说有笑地喝着,意料之外地,班上一个女生喝着喝着就哭了,边哭边述说着中考一路走过来的不易,接着,又有几个女生哭了,最后,她们索性抱在一起哭,而有的男生,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心中压抑太久的愤懑得不到抒发,喝完了啤酒开始在门外摔酒瓶。我完全被这个场景吓蒙了,后来没到十点我就回家了,回家途中有两个朋友来送我。据说后来有一个女生喝醉了差点摔下阳台,作为东道主的那位同学凌晨一点了还在泡茶给喝醉的同学醒酒,他家里的床位都让给了那些倒头大睡的醉汉。
没过多久,我回到学校拿档案,知道了许多同学都考上了县重点中学,有的没考上的同学选择了复读,有的选择打工,从办公室出来遇到了班主任,班主任和我聊起了毕业聚会那天晚上的事,他从班长那里听说了,一个劲地摇头,都是一群傻孩子啊!
现在想想,确实,我们都是一群傻孩子啊。
后来在参加高中毕业聚会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女生喝醉酒之后又哭又闹的情形,这些情景一次次地在头脑中不断放映,彷佛在嘲笑着当初没有勇气拿起酒瓶一醉方休的自己。
时光荏苒,我们现在已经长大了。青春不再,疯狂不再,而回忆也四处零落。那个夜里狂欢的岁月,偶尔也会被我轻轻拾起,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她们的青春年华,其实也包括我的青春年华,黎明前的无奈挣扎,一种挣脱山沟沟的怀抱奔向大城市的渴望,都压抑在日常的学习生活中,淹没在那夜的眼泪纷飞里。
看过一句话:光阴去了,唯有你在,每每想起,眼泪就会轻轻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