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入冬时姑父送了我一大盆长寿花,来时已有星星点点的花苞。我将它放在通透的阳台上,在一堆花花草草中很是显眼,很是叫人欢喜。
每天早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着这些个宝贝。冬去春来,夏逝秋至,每个季节都有花香都有芬芳。冬天看仙客来朵朵花苞破土而出,穿过片片叶子悄然挺立。一盆粉色的仙客来放在沙发旁的右手边茶几上,一转头就看见它似优雅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春天看长寿花在努力的打起花苞。最先起的花苞米粒般大小却总是最叫人惊喜的。仿佛一切期待有了结果,内心便被那小小的花苞填满了幸福感。一日又一日长寿花的小米粒在努力的膨大,十天半月左右我会给它浇些化了磷酸二氢钾的肥水,补足开花前的营养。就像我们人类一样,在孕育的时候也是需要足够的营养。万物的生长总是那么的相似。有时我也会对着这些花苞发上半天呆,什么也不想,一如灵魂出窍那样的在它边上傻坐着。
长寿花紧靠着阳台最边上,阳光从西边过来晒着它,伴着斜风的雨水也可以淋着它。阳光雨露就差露水了,这是现实的局限性,好在长寿花对生长的环境要求不是太苛刻,给点阳光,来点雨水,没有雨水给点自来水也可。有充足的阳光,长寿花的小米粒从最初的青色慢慢转变成了红色,是那种淡淡的红。一日晨起看它时,我发现满满当当的一盆长寿花花苞好似从盆中间画了一条分割线,南边的花苞大且红,北边的花苞略小且红的浅些。我这才想起,自打它来家时一直就这个方向,其中我未曾转过盆,以至于北边的花苞缺少阳光。好吧,既然享受了南边的温暖就不要苛责北边的阴凉,赶紧给它转一下,换个方向,让原来北边的花苞也能享受南边的暖阳。
躲过了冰天雪地躲过了春寒料峭,日子逐渐回暖,长寿花的花苞已有黄豆般大小了,似乎花会随时开在不经意间。等一树花开,邂逅一场花事,成了这个春天最美的期盼。又一日晨起,照例去阳台上看看。突然,一簇火红映入眼帘,红的那么娇艳,红的那么耀眼,红的那么张扬,原先向阳的那半边长寿花一夜之间全开了。果然是向阳花木易为春啊。拇指般大小的花朵,里外两层花瓣,里层四瓣外层八瓣,中间再抽出细细的小小的姜黄色花心。阳台上有了这一簇火红而变得明媚起来。姜黄的花心,火红的花瓣,嫩绿的叶片,深褐色的枝干,还有淡红的花苞,一树花开便揉进了万紫千红。
阳台上建兰和蟹爪兰依次谢了,石斛兰的花苞在静静的长大,仙人球紧跟其后也打起了零零散散的花苞,茉莉和月季已抽出丝丝新芽,只有这株长寿花在一片翠绿之中红的那么傲娇。四季更迭,花谢花开,荣枯元有数,不必怨春风。说这话的先生已经驾鹤西去了,但他却告诉我什么是清欢。温一壶酒是清欢,唱一首老歌是清欢,等一树花开也是清欢……
大盆里北边的长寿花持续开着,我在等南边的花苞被温暖的阳光滋养的咧嘴炸开。那时,将是满盆的火红在闪耀,是成团的长寿花在狂欢。都说向阳花木易为春,其实人心若向阳何处不逢春呢!
月至天心处,翻开先生的《心美,一切皆美》,享受人间最美的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