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第二天。
“你是江小青的男朋友吗？”
面前是一个个子并不高的男生，上身披着灰黑夹克，下身穿着牛仔裤，头发显然经过精心打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但还是给人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和昨天穿的不一样，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昨天跟着江小青的那个男生。此前听岳琳说到过他名字叫沈瑞。
“对，以前是，你是？”
“我是最近才搬来江小青宿舍的，发生这种事……真是意想不到。”我并没有提我是外来人员，估计警察也不会告诉别人。
“哦，吓坏了吧，这种事发生在你们宿舍。”他的话里听不出悲伤。
“嗯，确实，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虽然才搬来不久，不过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要问什么？”
“关于江小青的一些问题，如果你不方便……”
“不不，其实我和她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去那边那个咖啡馆慢慢说吧，我请客。”
“早就没关系了？”我在路上问他。
“是的，实在受不了她的脾气了，虽然这样说已死之人不太好，不过她真的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什么事都得由着她来，稍有不顺心就又哭又闹，对我爱理不理——这还是以前。”
“那最近呢？”他走的有点慢，我回头问他。
“说出来你可别笑。”他的视线有点奇怪，回答时并未看着我的眼睛，而是盯着我的腿在看。是我小腿骨折导致走路有点怪异吗。
“不会的。”
“现在不顺心对我可是又打又骂，到后来我也烦了，怪我当初看走眼了。”
我们走进咖啡厅，他还落在后面，走路比较慢。咖啡馆地方不大，里面的人也很少，古色古香的装修，角落里摆着不少书。
我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他居然直接在我身边坐下来了。
“有、有点挤吧。”
“没事的，你不是有什么问题吗，继续问吧。”
“嗯……”
服务员刚好来了，我们点了两杯卡布奇洛，他把书放在桌子上，是一本《医学生物物理学》。
“所以你觉得她性格很差吗？”
“是啊，这种性格差的女生真的受不了啊，没事就大惊小怪的，还是你这种安静点的女生好。”说完他竟往我身边挪了点。
“呃……听说你们快分手了。”我赶紧往里靠一点。
“不是快分手了，而是我早就和她没关系了，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
“你们交往多久了？”
“这你也想知道啊？对这种事这么好奇的吗，”他笑了起来，我却丝毫笑意没有。
“大概三个月吧，她好像之前有好几个男友了。不过，我这个人嘛，对那方面无所谓。”
他指的的是哪方面，我还未想清楚，他又靠近了点。
“你说她之前有好几个男友了，具体是几个。”我加快了说话速度。
“我可不知道哦，一开始是她追我的。后来这类事我也懒得打听。”
这句话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你觉得江小青有什么仇家吗？”
“没什么联系了，要说仇家嘛，她的几个前男友吧，不过干嘛总说她的事，我早就对她没兴趣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往我身上靠。
实在难以忍受了。
“让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慌忙逃了出去。
洗手间里，我用冷水洗了下脸，清醒了一点。
怎么会遇到个这么轻浮的人，实在很让人讨厌，很想一走了之。
不，不行，还有很关键的问题没有问。
“昨天下午你和江小青见面了吧。”
从洗手间出来，我赶紧坐到他对面，咖啡也端来了。
“啊，对，没错。”他一开始显得很诧异，然后又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目光开始盯向我的胸部。
恶心。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强忍着不适。
“我昨天下午和她说要分手了，可她不肯啊。”他以更加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我的身体，甚至都不看我的脸。
“我是问你们昨天下午什么时候分开的？”
“大概一点钟吧，不过你老是问她的事情干什么？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在一起……”
他的手居然朝我的手摸过来。
“你自重点吧！”
我终于忍无可忍。静谧的咖啡馆里传来我愤怒的声音，有几个人看过来。
他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笑容，甚至仿佛一脸满足。
恶心——
“什么嘛，不愿意就不愿意咯，还把自己当成什么。”
我很想把一杯咖啡泼在他的脸上。
但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我一口没喝离开了咖啡馆。
在找到他之前，我向岳琳打听过，当时还是她告诉了我哪里能找到沈瑞。
——沈瑞啊？就是江小青现在的男友嘛，我觉得他人还行吧，是个老实人。
——有时候江小青就算很无理取闹，沈瑞还是会依着她的，而且好像沈瑞还欠她钱，我是听小青说的。
——分手之类的事我也听小青说过，好像是小青说沈瑞这个人太无聊了，不会哄女生什么的，好像说什么这种老实学生玩几个月就算了。
如今看来，可完全不是这样。
岳琳以前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我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
回到新宿舍，新宿舍的防盗门已经和阿香之前的宿舍防盗门不同了，不需要把门卡插进去，而即使在外面，关上门也不需要门卡了。
打开了门，是阿香，在看什么东西。
“阿香……”
“啊？”
她突然惊慌失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正正方方的塑胶袋。
“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赶紧把东西放进包里，那是瑶瑶的包。
“在看什么呢？”
“真的没什么。”阿香回到自己桌子那边，看来她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想打开瑶瑶的包看。
“好吧，你知道陈寒寒在哪吗？我想见见她？”
“她呀……应该在图书馆吧，你要见的话我带你去。”
“好。”
我和阿香一起离开宿舍，离开之前瞥了一眼瑶瑶的名牌包包。
图书馆很空旷也很安静，我们沿着楼梯走到二楼，很难想象昨天才发生凶杀案，今天陈寒寒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来图书馆。
“一般都在二楼吧，那边有个自习室。”阿香指着一边的一个门说。
我们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她，但和她一起的还有个男生，阿香说这是她的男朋友，我心里有点惊讶。
我们四个人一起离开了自习室。
“你想问什么？知道的我尽量都回答。”
和冰冷的外表不同，陈寒寒并没有拒绝我的问题。
“江小青平时是个怎样的人，很招人讨厌吗？”
“没错。”她没有回答我前一个问题。“至少我不喜欢。”
“她换了好几个男友？”
“对。”
“具体是几个？”
“不清楚。”
“那——”我思索着该问的问题，“江小青和你们寝室里有矛盾吗？”
“你没问她吗？”陈寒寒手指阿香。
“啊？”阿香显的有些心不在焉，“杨姐又不是问我……”
“你觉得江小青的前男友有可能杀了她吗？”
“不知道。”
“你了解岳琳吗？”
“一般，不算太多。”
“他很江小青关系很好？”
“对。”
正因为关系很好，所以岳琳眼中的江小青和别人不一样吧。
“最近，江小青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没有，我没注意。”
“是吗……”我陷入沉思。“江小青和瑶瑶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一旁的阿香看过来了，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是。”
“为什么关系不好？”
“……”
果然很多问题没法直接问出答案，陈寒寒只喜欢回答用“是”或者“否”这些简单词组就能解决的问题。
“昨天你有把我们宿舍的门卡借给别人了吗？”
“没有。”
“你平时会把门卡借给别人吗？”
“不会。”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宿舍有没有其他人的可能会把门卡借出去。”
“不知道，应该不会。”
“那，江小青的前男友和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你是在玩什么侦探游戏吗？”
陈寒寒突然反问我。
“不……”
“那你问这些做什么。”
“只是身边的人被杀了，我想尽力做些什么。”
她没说话，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交男朋友的事我不清楚，不过你可以问他，他认识江小青的一个前男友。”
陈寒寒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男生，他带圆框眼镜，穿着黑色休闲服，刚刚从自习室和我们一起出来，不过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呆在陈寒寒身边。刚刚遇到过沈瑞那种人，现在我看一个稍微正常点的男生都比较有好感。
“呃，你是……”
“我叫邵航，是陈寒寒她男朋友。”
“这样啊，你叫我小杨就好了，你认识江小青她男朋友？”我开门见山。
“是的，她几个月前刚分手的那个人，是我们篮球社团里的。”
“是吗？你们很熟吗？”
“算不上很熟，不过经常一起打球，所以常常听他抱怨。”
“抱怨？”
“是啊，一开始还问我怎么追女生，可我怎么懂这些事。”说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寒寒。
能当上陈寒寒男朋友就值得他问你了，心里突然出现这种想法。
“然后我们一起打球的时候，小黄总是和我说她的事，一开始的时候他每天都和我们篮球社的几个哥们说他和江小青每天干啥干啥，我都听的烦了。”
“小黄？是那个男生吗？”
“对，后来他说觉得江小青总是在疏远他，有时候都不理他，打电话也不接。”
“嗯……”
“再后来好像就是他们分手的时候了，那段时间小黄整天闷闷不乐，反而不讲她的事了，我们那时整天打球，也没在意，早知道当初安慰安慰他。”
“这样啊，谢谢你了。”
“没事的，不客气。”
紧接着，我和陈寒寒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和阿香一起离开了。
学校路上，阿香一直低着头。
“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
“嗯……头有点晕。”
“那先回宿舍休息吧，我还有地方想去看看。”
阿香离开后，我向着发生命案的宿舍走去。
首先，江小青是在宿舍里被杀，这一点毋庸置疑，见到尸体的时候，虽然很惊谎，但能看到靠近窗户那边很多血迹，而靠近门的这一边几乎没有,如果有人在别的地方杀了江小青，把尸体移到宿舍几乎不可能，且不说可能会遇到宿舍楼的其他人，血迹也是掩盖不掉的。
那么是谁在宿舍里杀的呢，是什么时候？
我最后一次见到江小青是在十二点半，而沈瑞说他和江小青在一点钟分别，但是那种男人的话能信吗？
不，中年警察此前问我和阿香的不在场证明时。
——下午一点至三点这段时间你们在哪？
也就是说他已经排除了十二点半至一点这段时间，难道根据也是沈瑞的证词？应该不会吧，他们也是有法医的，我安慰自己。
总而言之，江小青是在一点钟至三点半这段时间被杀的。
那么是谁呢？江小青死的时候是倒在宿舍里的，门卡在自己身上，但是那是上一代的防盗门，设计的相当不方便，如果要从外面把门关上，必须要在外面插上门卡，不然门是拎不动的。
也就是说，凶手必然是拥有门卡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用推理小说里的某种古典诡计呢，用线或者胶水什么的。
也不可能，我很快在心里否定掉这种想法，这种防盗门就是这样，不插进门卡，除非把它拆了，不然也不可能在外面把它关上。
——关键是那五张门卡。
首先，江小青的门卡在自己身上，阿香的门卡我一直在随身携带，那么还有瑶瑶、陈寒寒、岳琳三人拥有关上防盗门的门卡。
——也就是说。
——在一点至三点半某个特定的时间点，这五张门卡必然有一张在凶手手里。
Chapter 8
来到此前阿香的宿舍，警戒线还留在那里，不过还是有学生走进走出，不可能因为一起案件封锁整个宿舍楼。
经过宿管那边，阿姨看了我一眼，就没再注意了，我往里走去。
眼前是紧闭的宿舍门，昨天我还住在里面，今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没有门卡，自然不可能打开，门冷冰冰的伫立在面前，仿佛在告诉我此地不予通行。
但有些事必须弄明白才行，我拿出手机，在口袋里找出了中年警察留给我和阿香的电话号码。
“喂——”过了一会，电话接通了，那边传了中年警察熟悉的声音。
“是我，小杨，阿香的姐姐。”
中年警察听到似乎有点吃惊，“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只不过……我想问你点事。”
“什么事，我这边时间比较紧。”中年警察的声音失去了热情，电话里也能听出他周围很多交谈的杂音。”
“我想知道关于案发现场的一些事。这些事只有你们警察知道。”
“对不起，这方面无可奉告……”
“你们抓到凶手了吗”我打断他的话。
“目前还没有，很多人都有嫌疑，还要进一步——”
“我知道一些东西。”
“什么？你知道什么？”中年警察的声音兴奋起来。
“暂时还不能说，不过我心里对谁是凶手，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所以我想知道案发现场的一些情况。”
“不能现在对我说吗？”
“抱歉，现在还不能。”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接下来响起中年警察的声音。
“你要问什么问题，我没有多少时间。”
“谢谢！首先是江小青的死因，虽然知道江小青是被刺死的，不过具体……”
“她脖子上有多处伤口，被人用刀划伤，伤口都很深，动脉被割伤，不过当场致死的原因是心脏被刺中，而且她死前应该被人勒过，有呼吸苦难的痕迹。”
“宿舍里有发现凶器吗？”
“没有，宿舍里没有发现凶器。”
“你说江小青的门卡在他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有别人的指纹吗？”
“这个也检测过，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只有江小青的指纹留在上面，并且没有擦拭过的痕迹。”
“门上有可疑的指纹吗？”
“也没有，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可疑的，几乎都是你们宿舍里几个人的指纹。”
“江小青是在宿舍里被杀的吗？”我换了个问题。
“这一点确定无误。”
“死亡时间是一点到三点半吗？有法医检查结果吗。”
“目前只能确定是一点至三点半，法医检查也没办法更精确。”
“你问过宿舍里另外几个人了吗，她们那段时间有没有把门卡借给别人？”
“她们都称自己没有把门卡给过别人，但没有办法具体证明。”
“这样吗……谢谢了。”
“虽然破例和你说这些，但你现在也是嫌疑人的身份，我希望案子结束之前你不要离开学校。而且，如果你明白或者知道了什么，希望能第一时间告诉我。”警察的声音很严肃。
“我明白了。”我挂断了电话。
天已经快黑了，黑暗将要笼罩下来，路灯纷纷点亮了。
又在外面走了一会，我去买了两份饭，一边整理脑海里的思路，没过多久回到宿舍。
阿香已经睡醒了，单手托腮在桌上不知道想什么。
“杨姐……”阿香的声音有气无力。
“嗯，先吃饭吧。”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阿香总是看起来很累，又回到床上躺下了，瑶瑶没有回来。
我拿出一本笔记本，尽量回忆一切关于命案的线索。
江小青被杀，有两点已经确定无疑了，我在笔记本上写下。
1，江小青是在宿舍被杀
2，凶手必然是能在一点至三点半这个时间点能接触到门卡的人
根据第一点，凶手必须能来江小青的宿舍，第二点，凶手必须有机会拿到门卡。因为凶手杀害江小青之后，宿舍的门是关着的，因此凶手必须拥有从外面关上防盗门的能力，而这必须要用到门卡。
门卡只有五张，我又在纸上写下。
1，江小青的门卡；在死者自己身上。
2，岳琳的门卡；一直自身携带，称没有给过任何人。
3，陈寒寒的门卡；一直自身携带，称没有给过任何人。
4，瑶瑶的门卡；一直自身携带，称没有给过任何人。
5，阿香的门卡；一直被我随身携带。
第五条，也就是阿香的门卡，我一直带着，自然不可能流落到凶手手上，所以排除。
第一条，有没有可能凶手杀害江小青之后用江小青的门卡关上门再用某种方法放回去。也几乎不可能，首先江小青的门卡在自己大衣内侧口袋，而宿舍和外界接触的唯一两处地方就是门和窗户，窗户几乎常年关闭，而且有防盗铁栅栏，几乎不可能有机会从外面把门卡放入死者的口袋里。所以也排除。
只剩下234三个可能性了，我把后面的“称没有给过任何人”圈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门卡都没有给过任何人，那么杀害江小青的凶手就是这三个人之一了。
但是因为此前的第一点，江小青一定死在宿舍，那么他们三个人在那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我继续写下来。
陈寒寒；一直在图书馆，途中出去过两次，一次十分钟，一次十五分钟。
岳琳；1.00-1.50在图书馆，2.10-3.30在教室，没有不在场证明时间是1.50-2.10之间的二十分钟
瑶瑶；2.00-3.30在校外，有人看见，不过1.00-2.00没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单从时间上来看，陈寒寒虽然出去过两次，但十分钟的时间是没法从图书馆到达宿舍的，而十五分钟的那段时间，如果用来杀人也几乎不可能，因为单从宿舍至图书馆来回一次十五分已经够呛了，还是在保证一定速度的前提下，所以陈寒寒也不会是凶手。
我在陈寒寒那一条前面画了一个叉，只剩下岳琳和瑶瑶了。
岳琳也和陈寒寒差不多，只多出五分钟，假定她用15分钟赶路，只用五分钟的时间来杀人，这可能吗，宿舍里流了一地血，死者脖子动脉被割伤，血势必会溅出来吧，她有时间处理被血溅到的衣服吗，而且警察说过在宿舍里没有找到有嫌疑的物品，如果扔在附近被警察发现，就会直接把她作为嫌疑人抓起来了。而且岳琳是宿舍里唯一一个和江小青关系很好的，动机和杀人的可行性几乎都没有，我也在岳琳前面画了叉。
是瑶瑶吗？
她有足够的时间，又有可以关上门的门卡，而且其他可能性已经全排除了。
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是哪里呢？
我不由一只手托住额头，陷入苦思，确实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缕思绪。
瑶瑶可能杀人吗?
我想从另一方面思考，瑶瑶虽然和江小青关系不和，但这绝无可能杀人，而且，阿香曾经说过，她觉得瑶瑶的性格不可能杀人。
——瑶瑶的性格？
我突然感觉到瑶瑶和江小青有某种相似，这种相似是什么？模模糊糊在哪遇到过……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眼下，是瑶瑶是否可能杀害江小青这个问题。
如果她是凶手，要在宿舍内杀害江小青，她有足够的时间。然后两点之后到达校外，是否可能处理某些东西，比如凶器，染血的衣服……有目击者吗，不是警察的话根本掌握不到有效的信息。
可她的动机是什么，和她相处如此之久的阿香说她不可能杀人……
脑海里一片混乱，如果照此推论，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想到，作为唯一的嫌疑人，警察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
难道有什么地方错了？
如果三人中有人说谎了，把门卡借给过其他人，那么讨论她们的不在场证明就毫无意义，因为凶手不管是谁，只要拥有门卡，就有杀害江小青的可能性。
“唔……”
可是谁在说谎，谁又把门卡借给了谁，根本就无从推论，关于她们，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犹如一片迷雾。笼罩在这所学校上。
思绪飘回到我的大学，推理社团里有一个可爱的学弟，每一次有什么奇怪的问题或者设置的推理问题，我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第二天总能给出答案。
——不是我的功劳啦，我只是把这些问题给我姐姐看了，她一眼就看出答案了呢。
他姐姐……
回忆相当模糊。
——不是，姐姐她没有参加过什么推理社团，只是对这方面特别敏锐而已啦，据说她还真的经历过一些恐怖的事呢，还和警察有关系。
眼前浮现出那个学弟轻声说话的样子。
记忆稍微清晰了点，好像和她见过，那个学弟的姐姐……
和我姓氏相同，名字叫……秋钰吗？
不对，好像和她见过，只是很难回忆起了。
那是——带着黑色眼镜，黑色上衣，黑色裙子，全身带有黑色不详的人，确确实实见过，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如果她在的话……
“在想什么呢……”
我不由嘀咕出声，拉回如野马般的思绪。
眼前还有一堆问题呢。
只有有限的信息，如果对这些信息加以整合再分析的话……可前面不是死路就是迷雾。
夜已经深了，瑶瑶还没有回来，估计又会在校外过夜吧。
凝视着笔记本，仿佛在在黑暗中到处摸索一般，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黑暗中的荧光更亮了。
我突然渐渐的看清。
我的推论有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