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可以为其生,为其死,自杀除外,但很少见一个人为爱好要死要活,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把爱好当命来玩,那他离成功也就不玩了。
著名相声演员郭德刚2013年写了本书《过得刚好》,书中细数了自己的生平。
我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相声,因此,从小就跟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儿去。直到今天,我不会抽烟、不会喝酒、不会打扑克、不会跳舞,也没有应酬。台上说相声,台下琢磨相声。对相声的感情是我从小培养起来的,天津的氛围很好。我为了这行抛家舍业,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相声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生命。可能有人拿相声当个手艺,养家糊口,跟剃头、修脚、卖包子一样;有人当是玩具,玩会儿就搁下,可玩可不玩。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命。
对比一下自己那点小爱好吧,抽烟喝酒就别提了,唱歌才三天,嗓子一冒烟就不想再唱了,弹琴才弹了一天,胳膊和手就不是自己的了,写字才写了两个小时,就烦了。
我是个很随和的人。但是沾相声,我不许别人瞎动。绝对不行!你说吃饭,穿衣服,怎么都行,都无所谓,我可以没有我自己的意见,包括写电视剧。做编剧那几年,怎么写都行,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你掏钱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明知道不好,但是我会听从你。你活该,你喜欢这个。可是,唯独到相声这儿——不可以。因为这是我心爱的东西。我在别处都让着你们,但是在这儿,我不让。寸土都不让。不对就是不对。为什么呢?这可能是我的脾气、秉性,也可能是我太爱相声了。所以,我不允许别人侮辱相声。
有时候,我们太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毕竟健康才是最重的,但在保证健康的前提下,任何人的肉体不过是自己可以暂时支配的皮囊尔儿,年轻时不好好用一下,老了想用它可以已经不再听话了。
从郭老师写的《男人四十》中,可以看出他是受过苦的人,没出名时在北京,他也有快撑不下去的时候。
那时候,在蒲黄榆有个小评剧团,剧场能坐四五十人,舞台也就两张席梦思床那么大,我去了,答应一个月给我一千块钱。唱了俩月,一分钱没给。这时候你要是不唱了,这钱就拿不回来了。当时,我住在大兴黄村,骑个破自行车,车胎上有个眼儿,舍不得补,这一趟打三回气才能坚持到。后来没法骑了,就坐公共汽车。终于有一天,散了夜戏之后没有公交车了,只能走着回家。路过西红门,当时没有高速路,都是大桥,桥底下漆黑一片,只好走桥上面。桥上面走大车,我只能走旁边的马路牙子,不到一尺宽。我扶着栏杆,借着车的光亮往前走,身边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大车呼啸而过。站在桥上,抬头一看,几点寒星,残月高悬。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坎坷和艰辛,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哗哗的,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打气:“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郭德刚走到今天,绝不是偶然的,如果他不出名,他的这些事,也许仍然只有对自己说,只成功的人才配谈过去,我们这些无名小卒们,还是默默的看戏喝茶嗑瓜籽吧!
面对于别人的非议,郭德刚说:
我养了一只蝈蝈,蝈蝈装在葫芦里,叫得很开心。
所以,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只要自己高兴,安心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好了,别人说让他们说去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要什么就得。
想象之中,郭德刚生活中一定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但我猜错了,我知道演小品非常出名的沈腾,生活中是一个非常宅的人,不苟言笑,郭德刚也在这么说自己。
台下我是一个特别无趣的人,我是一个内向的人。我家的二楼是书房,我就愿意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待着,写字、看书、听戏。
我老说我自己内向,好多人不相信。其实我很愿意踏踏实实地待着,看书、写字、画画、听戏什么的,不愿意跟别人去怎么样。我没有饭局也不愿跟朋友去聚会,这么多年了也没去过夜店,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我其实是一个很乏味的人,伶牙俐齿只是表现在舞台上。就好比一个男的唱青衣,你不能说他台上扮演妇女,台下他也跟妇女似的。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在电视上看王宝强多了,就会认为现实生活中他也是“许三多”那样的人,更有甚者,会认为电影中的坏人,现实生活中也不是好人,其实不然。
台上台下是两回事。有人说我变了,其实我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只不过原来在井里一身泥,有人在井边看我,觉得挺好玩。后来我上来了,洗干净换身衣服开车走了,井边这人说我膨胀了。其实不是我膨胀,是他失落了。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一个人一条命,很多时候不是看你从哪里来,而是看你要到哪里去,怎么活着。
人的命是不是真的天注定,我不知道,但有些事,比如父母、何时出生,生于佑处……真的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但长大成人后,有些事,我们还是可以控制的,比如选择什么样的学校,做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人生苦短,活一百岁的没有多少人,开心就笑,不开心待会儿再笑。高高兴兴比什么都强,跟谁较劲都是跟自己较劲。今年我四十岁,我很希望一路走下去,到八九十岁我跟于老师还能站在舞台上说相声,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都老了,我这头发估计也都掉没了,于谦老师也是一脑袋白头发,白头发烫成卷儿,跟喜羊羊似的。大幕拉开,两个老人相扶着走到台上来,那心情得多好啊。有人夸我说得好,我不承认,最多算是“朱砂没有,红土为贵”。我拿相声当命,所以至今心态很平和。艺术圈名利心挺重,但真成角儿极难!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正所谓时也、运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