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十二):北洋之犬。
在历史上,拱卫京畿的的御林军,历朝历代无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日薄西山的晚清亦然。步、炮、马以及工程辎重营共计12000余人的兵力,绝大多数是满、蒙两族,装备精良,颇具战力,是清朝最后的军事资本。然而在大厦将倾之际,这支军队的掌舵人却变成了即将反噬庙堂的北洋系悍将冯国璋,这位“北洋三杰”中的“北洋之犬”,因为忠心耿耿,被把持晚清大局的袁世凯委此重任。
在武昌起义后,深受栽培的冯国璋亲率袁世凯嫡系第一镇北洋军在湖北前线捷报频传,轻取武汉重镇汉口,一月后再下汉阳,大喜过望的清廷嘉封冯国璋为“二等男爵”,贫士出身的冯国璋感激涕零,一门心思的致力于拿下武昌,为国尽忠。
但是忠厚敦实的冯国璋并没有看清袁世凯在庙堂之间各方博弈的布局,而此时麾下斥候抓到奸细一人,身上搜出“直隶总督袁”的龙票,不敢定夺的冯国璋报禀袁世凯,袁世凯轻描淡写地回复:“可以正法。”但是需要和活跃在各方的袁克定再了解下情况,冯国璋不敢怠慢,收到袁大公子的回电却是:“他就是我,你敢杀他,我就去武汉找你拼命!”冯国璋这才明白过来,袁世凯早与武汉方面有所通气,双方开战不过是做点场面,“养敌自重”才是最终的目的。
果不其然,一直主战的冯国璋被调任回北方,“北洋之虎”段祺瑞取而代之,春风得意成了昨日黄花。心中抑郁的冯国璋拒绝走马上任,对袁世凯也是避而不见。不久袁克定登门拜访,口称“四叔”,持当年冯国璋拜入袁世凯门下的兰谱,解释其父视冯国璋为兄弟,心结被打开的冯国璋随即前往拜见袁世凯,领任禁卫军统领。
在北洋军中,冯国璋为人直率敢言,说一不二,人称“冯蛮子”。而且曾任清朝陆军贵胄学堂主办,亲自杖责吸食鸦片的皇族学员,军棍以至于折成两段!恨铁不成钢的贵胄们,对其也颇为敬重。所以御林军主将,冯国璋确实为最合适的人选,走马上任的冯国璋也不负众望,与官兵打成一片,深受敬重。
但是随之而来的清帝逊位,京城上万人的御林军成为最棘手问题所在,按剑拔刀者纷繁。冯国璋以身犯险,声称从御林军中选出2位代表,佩枪随其左右,自己若有任何勾结乱党的行为,可以立即将其击毙。官兵们看出冯国璋的诚挚,混乱遂逐渐平息下来,信守承诺的冯国璋,此项规定一直执行到这支最后的御林军渐渐淡化宫廷色彩。但在接下来共逐鹿的大潮中,这位“北洋三杰”中的老大哥,将切身体会到世态炎凉以及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