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家是什么,我们一直在思考,
而我自认为,
因为家,房子才有了意义。
人人生来有个家。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妈妈笑着对你说:「宝宝,咱们回家啦。」你就知道牵着妈妈的手,歪歪扭扭往家的方向走。——家是什么?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突然有一天,爸妈带你搬进一套新房,告诉你:「这是我们的新家!」几个月后,你从老房子门前经过,发现里面已经住进了一户陌生人。你顿时感到一阵惆怅:这个曾经的家真的已经和你再无关系了。——家是什么?你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你长大了,终于离开家,读书,毕业,工作,租房。面试的时候,HR问你:「你家离公司远吗?」你赶紧回答:「不远不远,就在……」你一边想,一边报出那个还不熟悉的小区名称。话说出口自己却觉得好笑:那个住处能算家吗?到底什么是家?
你遇到那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无论租房也罢,买房也好,你们千挑万选,费尽心力,总算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你们相拥在一起:「我们有家了!」这个刚刚诞生的小家,和那个有爸爸妈妈的老家,有什么不同呢?——「家是什么?」这个问题再次在心头浮现,依然没有答案,却令你百感交集。
时间流逝,二人世界变成三口之家;光阴荏苒,你把白了头的爸妈接到自己新买的大房……你终于明白,世上并不存在生来就有、一成不变的家。家,随着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居所中迁徙。
家是什么?
家是亲情、爱情、梦想、羁绊,家是传递幸福,家是装满思念……因为有了家,一套原本空荡荡冷冰冰的房子才有了意义。
我们知道,交易的每套房子背后都连接着一个家,我们知道家的珍贵,知道在筑巢安家之路上,每个人都走的不易。
有一次出去,
而实是,到最后,我是真的醉了,但理性还一直在,我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出洋相。
突然感觉到手机震动,当我接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停了。
我看了一眼未接来电,五个,全都来自同一个名字,妈妈。
再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我去卫生间给妈妈回了个电话。
「喂。」我说。
「你还活着呢。」这是妈妈的第一句话。
「同学过生日聚餐呢。」我说。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知道回家。」妈妈的声音其实很冷静。
「我知道了,很快就回去,你先睡吧,不要等我。」我说。
「谁等你了,我下午咖啡喝多了,睡不着。你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妈妈说。
「不至于。」
「你喝了多少?不要再喝了。还有,如果半小时之内你没回来,就睡外面马路上好了,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睡马路上?我可以开个房间。」
「看来没喝多。」妈妈刚说完,就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酒,格外地想妈妈。又也许是怕妈妈她担心,虽然我不知道妈妈她到底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下午咖啡喝多了睡不着闲得无聊打电话问问我啥时候回家。
好在没多久,同学聚会还真的就结束了。
把他们分别送上的士,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路口。
风凉飕飕的,现在是安静的淮安。
也许是刚才怕出糗,压抑了太久。又也许是换了环境换了温度,我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开始手舞足蹈,甚至自言自语到声泪俱下,还笑,像个十足了的神经病。
的士来了,我忘记了整个路程,只记得晃晃悠悠回到住处,开门,看见了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安静睡着的妈妈。
我想过去拍拍妈妈她,并把妈妈她叫醒,然后很温情地说一句:「妈妈,干吗睡在沙发上呢?睡在沙发上多难受,赶紧回房间睡,」
做一个贴心女儿多浪漫啊,可是往往世事难料,因为晚上酒喝多了,然后朝鞋架上一倚,就睡着了,然后脑袋瞬间蒙掉。
当然,我那时候意识已经很恍惚了,很多事情都是我后来回忆起来的。
恍惚间,我看见妈妈她慌慌张张踩着拖鞋跑过来扶住我。
我看了看她,确定她真的是妈妈后,笑了:「嘿嘿,妈妈,你也来啦。」
「来哪了?这是家里噢。」我以为妈妈会生气,会训我,没想到她的语气很温柔。
「家?家是哪,我在泗阳没有家,嘿嘿,妈妈我们怎么回住处啊,是妈妈你开车的吗,应该快到家了吧。」我说着说着,忽然又哭了:「但是汽车费油,老贵的啊老铁……」
「好好知道了,有公交的哦,不贵的,很便宜,来,我们是坐在座椅上,你先在这里靠一下休息一下。」妈妈刚说完,就扶着我费力地往沙发那边挪。
我已经完全无力支撑整个身体,把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妈妈的身上,她那么娇弱,一定很累吧。
虽然说,为母则刚。
可是我当时真的是意识模糊,浑身无力
嘿,妈妈,你你你……真的好漂亮啊。」我瘫软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看着正挽着袖子用湿毛巾给我擦脸的妈妈,她确实很美。
妈妈噗嗤一笑,说:「傻死了,快闭上眼好好休息休息,乖。」
「噢。」我很听话地闭上眼,像个乖小孩,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想再故意撒撒娇,闹一闹。
我发现,这里之于我,忽然有了归属感。
再后来,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应该是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对,应该是慢慢睡着了,在「家里」的沙发上。
其实,有那么一个地方,
当你累了可以休息,痛了可以去疗伤,在你失去希望时可以得到力量,当你去远行时有时时期待你归来的慈祥的目光。
在那里,你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也可以肆无忌惮地笑,可以最真实地面对最初的那个自己,也可以迷失在父母爱的怀抱里。
这个地方就是家–我们最初梦想出发点,我们永远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