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式家具向来以简洁、雅致著称。出于展示的需要,亮格柜上层架格大多安雕花的券口、圈口或栏杆,以吸引观赏者的眼球;同时,为避免繁复之病,下面的柜子则大多选择光素无雕。
然而简洁并不意味着单调。古代能工巧匠在充分考虑整体协调的前提下,巧妙地将只有线面的柜体变化出生机。
柜门攒边打槽,内框踩出边线。面心板为黄花梨独板,天然纹理形成的图案为看似光素的板面增添了胜过人工雕琢的效果;两扇门一木对开,似是而非的意境任由想象力天马行空,显然匠师在开料时经过精挑细选。板面四边下踩,低于边框以装入槽中,而中间不动,形成高起的长方形平台,此即外刷槽落堂踩鼓造法。
如果仔细看,门板凸起的平台并非直角,而是委角长方形,细微的变化为呆板的线脚带来丝丝新意。
如果再仔细看,柜门中间的铜面叶外侧也是委角。由于单条形状细长,保留内侧直角不变,当柜门关闭时,左右面叶正好拼合成又一个委角长方形,与两边门板左右对应。当注意到如此细节时,观赏者的感受或许可以用“此时无声胜有声”来形容。
顺着柜门往下,果然,两足间装壶门式牙板,浮雕螭龙云纹,与亮格处雕饰上下呼应。
柜子侧板以及牙板与正面形制如出一辙,构成整体上的和谐、统一、完美。由此可见,看似简洁的明式风格其实并不简单,简洁的背后隐藏着设计者的煞费苦心,或许这就是所说的细节之处见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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