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雪,隔窗望雪,心有欣欣然。还记得之前在办公室也有过同样的感受,回首已是十年前了,那时的我还如浮萍,没成家,也没有儿子。看这雪飞舞,常怀各种期许,也常怀有喜悦。年轻的心会想起徐志摩笔下《雪花的快乐》,那雪在风的追赶下有孩童般的愉悦,从上而下,从远而近,从远而近......看着看着,仿佛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朵,飘飘忽忽,飘飘忽忽,很是自由自在。
后来,我开车跋涉于单位和家,下雪天成了最担惊受怕的日子。早上起来,发现窗外白茫茫一片,我在心里哀怨:这路这么滑,我该怎么走哇!开车在路上,那飞舞的雪花也失去了往日的可爱。我便一直祈祷,别下大了,晚上回家怎么办啊。心境由看问题的不同而改变,实属自然。因我实在不可脱离现实的桎梏而超然有着闲情逸致了。当现实如此,对雪的审美也了然无存了。
朱光潜先生曾在一文中说过,对待一颗古松,木商、植物学家、画家,三人眼中的古松是不同的,它的形象随观者的性格和情趣而变化。美也是如此。有审美的眼睛才能见到美。
万事万物的形象都是各人自己性格和情趣的返照。就像小时候在家里种地,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我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干完这些活啊,这刺人的麦芒,令我胳膊上起一层小米粒疙瘩。而当我读到诗人赞叹麦田的美丽时,我真有海子《麦地与诗人》中的感受“麦地 别人看见你 觉得你温暖,美丽 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 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
后来,我如愿以偿,单位和家仅有几分钟路程,我又生发出对雪的喜爱。就如此刻,我望着窗外,任思绪跟着她们飞舞。窗外的雪花应该也不曾是我十年前遇见的雪了吧。我已然也不是十年前的我了,如今的我不再是浮萍,而是一颗扎根的树,向着阳光伸出枝桠。
时光沉淀了岁月,岁月成就日日新的自己,就如窗外的雪一样,他们快乐、张扬,却有着自己落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