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你的小菜园又开始生机盎然了,我依旧随在你后面锄一锄乱生的杂草,做这些的时候总是妙不可言,一直整理到天黑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念情懂事来迟的我,希望不会让你失望,此生一次的缘分也不要留有遗憾,如果我伤了你的心,请再原谅我一次,一次就好!
小时候你外表的严厉让我和你怎么也亲近不了,再大点我认为是你不懂我,没有真正的爱过我,直到现在我俩在一次次交谈里弥补过去的空白和不知道,了解到你,就是那仙人掌外表坚硬带刺,内心却是温暖如春,家庭事业的波折也一直由你暗暗隐忍的坚强做支柱,我知道你就是一株仙人掌最放心的是你最珍贵的也是你!
我想更理解的你的时候也想到,其实最了解你的莫过于自己的双亲,在一次做了一件让我母亲大发雷霆并且哭泣的事后,我从爷爷奶奶那知道了小时候的她。出生在建设年代的工人家庭,当时条件还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每天的黑面馒头也吃不饱肚子,夏天要随我奶奶去山上挖沙葱,秋天又下地去拾麦穗,平日里就在家拾柴做饭。而我奶奶当时是队里的队长一位比男人还厉害的女强人,收田烧砖做义务活都是数一数二的,面对二百斤的麻袋也是扛起来就走,这事给我爸说起的时候连他也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可这是真的,那个年代的女人更苦更累。而我妈在奶奶强悍的教育下,童年也是在挨打中渡过,面擀不圆一顿打,炉子烧不好一顿打,我小舅干了坏事,挨打的也是我妈和我二舅。而我奶奶这种女强人的性格也潜移默化影响了我母亲,在帮我姨妈领小孩领到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在爷爷奶奶面前开了口,她要去上学,十二岁原本是上初中的年纪,奶奶原本说算了,早就错过上学的年纪现在去了也没用。但我妈没有同意,一直在哭着求爷爷,最后我那性格温和脾气超好的爷爷最终说服了。
她为自己做了一次选择而这个选择在后来也被证实是对的,高中毕业后,我妈进入机械厂成了一名会计,不用在地里耕种了。而我又是怎么把我妈气哭了,以前我从未见过她哭,那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也认识了忐忑。我从小就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一直到小学四年级,我才被接回家。那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时光,我不怎么和爸妈说话,由于我成绩不好,他们早晚都抽我背词默句还考数学的脑筋急转弯,我大都回答不上,他们一次次也不说我什么但我受不了那种冷冷的气氛,答不上题的紧张让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有一天早晨下着雨他们还提问我,时间一拖再拖我就迟到了,自那次我更讨厌,更孤僻,一心只等着每个月的那三天假期,我可以坐免费的班车回到奶奶家,也是那次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要去爷爷家,他们中午一直在找我,最后在同学那里知道了。当我下车进屋后,一家人都在,奶奶在哭,爷爷靠在沙发上,小舅一家,姨妈一家。爷爷见我到了,便问你来的时候怎么不给你爸妈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奶奶哭着对我说,你妈不要你了,以后就呆在四场吧!我当时张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眼泪不由自主的流着。不一会我妈他们来了,她从进门就没有看我一眼,他们当时说了什么我已经模糊不清,但她一直在哭,我也一直不敢出声躲在沙发旁边哭,最后我还是回到总场,“自己做主”的大胆也没有再出现过。
她就是一株仙人掌,从不在家人面前彰显她的作为,对任何事也是认真不敷衍,她总让把严肃包裹在外表看起来是一根根坚硬的刺,一点也不美好,但我们也好像从未顾忌过她的感情,她的想法,渐渐习惯了她的沉默和爱。在“家”中奉献了三十多年,平淡了三十多年。
某一天借着所谓的契机我就靠近了母亲,当冷漠和恨都慢慢转化成眼泪的时候,我知道我要好好爱她,有时候连不耐烦我都无法原谅自己,当爷爷走后我明白自己最害怕的就是亲人的离开,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时间就是如此短暂,母亲也不知不觉在越走越远,一面很难,离别也只能忆苦。
仙人掌是很坚强长寿的,最珍贵的花也是几年才开一次,而我母亲的坚强成就了一个家的延续,她最珍贵的品行也弥漫在家里的每个人身上,成了久久不能淡去的馨香。
这次换我记得你的生日腊月十八,你最喜欢吃的羊肉和苹果,你最喜欢穿运动鞋,你最喜欢美玉和编织,你最喜欢耕种菜园。
成长到保护情感的时候,如果你想要建立羁绊,就要做好承担流泪的风险,请您在岁月里等等我,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