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命运(五)
郭美和蒋四离家出走以后,郭见利和老婆母老虎一天也没安生,他们把李凤,蒋贤闹得不能回家,又跑到蒋庄逼迫蒋四的爷爷交出蒋四和郭美。蒋四的姑姑正在联系不上蒋四犯愁,怎能旁观,好好训斥了母老虎不会教育孩子,不体贴孩子,做人太泼……。母老虎自然不服,相互指责,对骂一阵,最后一个个气的捶猪样才各自收兵。
郭见利和郭胜利还拜见了李太安,请其帮忙。提起李太安,人们有敬有怕也有恨,所让人敬佩的是此人非常讲义气,在本地自称大善人,只要你有难求着他,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从不犹豫,也从不吝啬,他爪牙遍布豫北各地,结交黑白两道,手眼通天;他所让人惧怕,是心狠手辣,杀人如杀鸡,外地人在他那莫名其妙地失踪不记其数,更让人痛恨的是把人能活活折磨死。单说前天他手下截获两个南方女子,他好言相劝在此嫁人,没成想二人性情刚烈,誓死不嫁,还破口大骂,他也不急不打,关在他家的地下室,就是不给饭吃,这也是他惯用的伎俩。他截获的女人是卖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是卖不上价钱的,他会让你失去人性的尊严,人性的美德,为了活着,如狗一样向他乞怜。
上回说的南方男下车追赶妹妹和妻子,没成想下车后又被暴打一顿,几个人连打带骂,‘’你小子作死,拐带两个女子骗钱,打死你都没人可怜,靠你妈,滚的远远得,再看到你打死你,……‘’南方男卷曲着身体,双手抱着头,任由他们打骂。他知道他的反抗只能给自己带来灾难,这是一群不讲道理的禽兽,他要找回他的妻子,他的妹妹。
南方男终于站起来了,他望着亲人的背影,不再流泪,轻轻拍打了身上的土,尾随过去。
夜幕已经降临,南方男守望在村外的一个土岗之上,他已经知道妻子妹妹被人贩子掠到这个村庄,这个村庄叫零河,住着一个叫李太安的家伙,自己的亲人就在他的家里,咫尺之遥,如天地相隔,他怎么能舍得离去?不见亲人心不死。
李太安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白净的面皮,看上去好似一个做官的,端着茶水,看着身边七八个女子嬉戏,打情骂悄,还有女子玩逗着李太安的小女儿,争相做娘。这些女子都是外地的,都是李太安的杰作,她们在讨好主子,来换得被卖以前的安稳。当然也有幻想留在李太安的身边。李太安闯荡江湖,阅女无数,只对一个叫红红的姑娘情有独衷,可偏偏这姑娘不喜欢他,用尽所有办法,最后,还是霸王硬上弓,强行占有了她,这个红红到他家,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可还是天天愁眉不展,终于回娘家,一去不回。
南方男潜伏在李太安的院子里,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妻子和妹妹的一点消息,从窗口也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心里正在纳闷,忽然看见一姑娘走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南方男不认识,但他听出是老家的口音,南方男看着她去厕所,悄悄地跟过去,在厕所外压低声音,用老家的方言打招呼,姑娘刚蹲下,猛地一声家乡话,不知从何处飘来,只吓得忽地站起,学着这个音调,不敢大声,唯恐招来灾难:‘’你是谁?在哪里?‘’南方男简单把自己介绍一下,要她帮忙。这姑娘缓过神,从厕所出来,看看南方男,这才告诉南方男她们是老乡,她下午是看见有两个女子被关在底下室,南方男问她在这里干什么,她说她被骗到这里,‘’为什么不跑呢?‘’她说身无分文,没法跑,如果跑,跑不掉被抓回来,不再让你吃饭,尽快把你卖了,不跑,还有选择买主的权力,她劝南方男快走,在这里被发现没有好结果。
南方男离开了李太安的家,他不是逃走,他知道他一人救不了他的亲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已来到镇派出所,派出所的副所长接待了他,他汇报了他的情况,请求帮助。
也许南方男的运气不佳。这个副所长叫王新正,和李太安一伙,等到八八年同时和李太安被法院判决死刑,这是后话,可现在南方男找错了人。
王新正安慰南方男,不要着急,我们马上研究,尽快处理你的这件事,又拿出几元钱,让南方男到街上吃点饭。
南方男也确实饿了,他看着和蔼可亲的人民卫士,心里有了希望,他踏踏实实跑到街上,要了油条米饭,不知是着急还是好吃,他狼吞虎咽,几分钟的时间,填饱肚子,就在刚要返回镇派出所的时候,冷不丁有人向他的头猛敲一下,又有人架着他的胳膊走了。
南方男睁开眼,已在一个黑暗的小屋內,时不时地过来人也不说话,就是暴打一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有人说话,问他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在这等死,想活,就要听话,到外面干活。南方男并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活着是他的唯一出路,他只有选择干活。南方男选择了干活,这些人才为他拿来个席子,还有一条旧被子,还有吃下的剩饭。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像喂狗一样扔给南方男一个馒头,让他快吃。不大一会,有人用布把他的双眼蒙盖,用摩托车载着他,不知走了多远,等把蒙盖眼的黑布取下,已在大山的脚下,这里有一个砖厂,在他的身边有两个年青人,领着他来到一个砖机旁,给他拿过来一把掀,让他向里加土,嘱咐不许乱说话,其它自有人安排,南方男点了点头。
命运若在底谷中
苦苦挣扎也不行
如若留得青山在
终有大路任你行
上回说到蒋四看到南方男,正是此时,他们的命运相互影响,具体怎样?请看命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