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提炼于管理学书籍《清教徒的礼物》(东方出版社)第一章,原作者 肯尼斯霍博&威廉·霍博
清教徒(英语:Puritan),是指要求清除英国天主教残余的改革派。此字于16世纪60年代开始使用,源于拉丁文的 Purus,意为清洁。
清教徒信奉加尔文主义,认为《圣经》是唯一最高权威,任何教会或个人都不能成为传统权威的解释者和维护者。清教先驱者产生于玛丽一世统治后期、流亡于欧洲大陆的英国新教团体中。之后,部分移居至美洲。
传统美国社会,具有四个紧密相连的特点。这四个特点的渊源可以追溯到马萨诸塞湾殖民时代,影响着大部分美国公民的价值观。他们分别是:
1.人生目标不管多么模糊,归根到底都是建造人间天国的鉴定信念;
2.拥有机械天赋、喜欢亲力亲为的技师精神;
3.把集体利益置于个人利益至上的道德观念;
4.能够根据大大小小的目的协调各种财力、物力和人力的组织能力。
英国著名散文家兼法学家弗朗西斯·培根先生,提出了清教主义哲学思想。他告诉我们:“粗浅地了解哲学,就会信奉无神主义;而深入地了解哲学,则会皈依宗教。”
(一)
建造人间天国这一愿望,笼统而论,它表现为一种对社会未来坚定不移的乐观精神——这种精神在当时世界各国中独一无二——并坚信难题之所以出现是为了得到解决。它最具代表性的代言人之一是本杰明·富兰克林,他“从未怀疑美国永远是朝阳”。并且还精辟地用一句话定义了美国:“新大陆不看你是谁,只看真本事。”
本着大体相同的精神,托马斯·杰斐逊把约翰·洛克的“生命、自由、追求财富”巧妙地变成了“生命、自由、追求幸福”。
最近,这个价值观有了一个很受欢迎的代言人——卡通人物超人,他相信“真理、正义、美国方式”。超人尽管出生于氪星,但在美国小镇长大,因此有着双重身份,及时一个普通的美国人,又是一个英雄乃至天神般的人物。
(二)
自己动手,亲力亲为,是美国社会一开始就不同于那些建国更久、等级制度更森严的欧洲国家的地方。1630年温斯罗普的轮船靠岸时,大移民的先遣队早已没了士气。然而,“觉得让这些人闲着的话早晚会出问题,温斯罗普先生一上岸就立即卷起袖子干起活来。他用这种方式鼓励大家,结果种植园就每一个闲人。”人们经常看到,他不处理管理事务时就与佣人一起干活。
技艺和敬神之间的紧密联系,很好地反映在了约翰·柯顿的布道中。在他的布道中,手工艺和神圣性紧密相连、观察和行动密不可分。例如“自己做的东西自己都不看,对优秀工匠来说是很丢脸的事情”,“当优秀工匠看到有人欣赏他的作品时,便乐意竭尽所能地展示他的技艺”。
20世纪初,美国人之所以迷恋上了汽车,其中一个原因正是可以再星期六早上给汽车修修补补。直到20世纪60年代,哪家公司的总裁如果亲手疏通了水管,就一定会把这件事写进公司记事中,表明自己是个“真正的美国人”。自己动手,亲力亲为,是美国管理者不同于欧洲管理者的地方;这一差异反映出,相对于欧洲国家,新大陆的社会阶层文化不明显。
(三)
集体处以精神很少被人论及,很多学者认为清教运动在释放个人活力的同时,还天生擅长把个人团结在一起为共同目标奋斗。1625年,培根在散文《论友谊》中告诉人们,“在孤独中自得其乐的,不是野兽就是上帝”。他还指出了社区与人群的关键区别:“熙攘的人群中,没有你的同伴:目光所触,一张张好像是从美术展览馆图像上复制下来的面孔,冷若冰霜;耳朵所闻那些高谈阔论,跟钹发出的叮咚声没什么区别。那里没有爱。”“爱就是把个人聚成社区的东西。”
(四)
为了“团结像一个人”,清教徒移民需要组织能力。若不是如此,他们一开始就不可能到达美国。
优秀组织一定分层级,尽管分层级的组织不一定是优秀组织。美国两个属于“亲力亲为”和“尽力而为”,就源自这种生活方式。它们还有另外两层意思:一、各种各样的机会等和你去利用;二、值得一做。即使在今天,成群的美国人在异国他乡定居,不管参加什么组织,都会接管其运营。
以上所说的四个特点相辅相成,构成了美国管理文化的核心。
宗教教义、动手能力、集体观念和组织能力之间的联系似乎源自人们的一个信念:物质世界是邪恶的,精神世界是美好的。这样去神圣化后,物质世界就成了可利用的资源。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破坏它、掠夺它。你可以利用其中某些东西让生活变得更舒适,你还可以利用其中某些东西建造人间天国的基础设施。
在清教徒看来,《圣经》是上帝语录。上帝通过《圣经》传达的教诲是不容置疑的:
“要生养众多,变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生活的各样活物。看哪,我讲地上一切结籽的菜蔬和一切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事物。”
清教徒用《圣经》思想为剥削取向辩护,它们认为,充分利用上帝的作品,也就是利用周围的世界,为自己谋取幸福,让上帝显得伟大——这两个目标并不冲突。为此,他们需要工具把物质世界塑造成有用的样子,还需要技能生产并使用这些工具。技艺因此变得重要,工匠因此受到敬重——受到敬重的还有工具本身。一个早期移民说:“别小看独轮手推车,它值得我们去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