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再见

“四月,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承载着如诗的心语。”其实四月是什么样的春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月是相遇,是旅行,亦是成长的季节。那些从心里流淌出来的诗行似雾,如梦。又像是风吹走了一片荒凉。回首时,才黯然发觉,那些丝丝缕缕的欣喜与哀伤,早已深藏。

 

四月来的悄无声息,在我还郁闷三月的微寒时,它唤来了光束;在我还神伤三月的单调时刻,它变幻了色彩。四月就是如此的神奇,神奇到稍不留神他就携一丝清冷,夹一缕微风纷至沓来。风起时,它带柳絮飞扬。风憩时,它带一切摇摇欲坠归于尘。

四月的景从不仅柳絮,还有桃花红,燕子呢喃,满树新叶和疯狂盛放的花。

不知从何时起,我不曾停下来好好看过四月的景。明明我是那样渴望美丽和闲暇的人啊。那天,是无意间在窗口停留还是有意的想窥探窗外的景。我已无法记起。只是,我清楚地记得,透过那扇狭小的窗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新叶将窗外的世界染成了一片翡翠,野桃花像是翡翠上的一抹点缀,让它多了一份惊艳。对啊,这,是我喜欢的景,是我喜欢的四月。闭上眼,感受这份独有的四月,沉浸在我喜爱的宁静里。许久,刚想睁开眼再次细品眼前之景,却被一阵不经意拂过的微风再次所牵引着未睁开。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明明我是那样一个固执己见的人,可是我还是因为一阵风改变了自己原有的想法。现在细细想来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了,大概是我贪恋那风中夹杂着的黏土芳香,也许是我痴恋拂在脸上的柔软触感,或许是那突来的清新空气灌入鼻翼后似乎换走了一身陈旧气息的轻松感觉。也许......有很多也许。

四月的景是大写的纯净,所以我只想在四月里安静的守望,享受那一份浪漫。只想在蔚蓝轻暖的四月天,用心情和诗意在绘上一片隽秀和辽远。感受世界的色彩,感受平淡里的轻快。原来我还是那个我。

   

四月,思念如浪,在盎然的春意里翻涌而来,看浪的人只剩下淡淡忧伤。

四月,是这一学期假期最多的一个月,既有清明又有五一。但是我觉得也是最伤感的一个月,清明祭祖,对很多人来说更多的是与亲人分离的苦楚。以往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是要回家的,但是说实话对我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触,就好像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当我真正没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不在乎,只是没有一个特定的场景让你发现自己的真实情感。原来真的会痛。他们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明明并不远。我只是简单的回:“很忙,没时间”。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不想回去一个人面对空空的屋子,一个人看着别人家的热烙气息。或许清明祭祖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祭祖,而是一种氛围,一种家的氛围,一种爱的气息。

清明没有回家祭祖的我该怎样度过这个思念的季节?

那天突然接到妹妹的电话,我很欣喜。我们不似其他姐妹一般亲密,因为我们都不善言辞,也不会表达一些内心情感。我们很少打电话,也很少聊心。

那天,她小心翼翼的问我:“姐,你,回家吗?”在得到我的否定回答后,她才开始了接下来的交谈。在交谈中我也知道了很多东西。大致就是清明不想回家,然后想来找我。再则就是不回家的原因。她说她不喜欢每年都被问到去哪一家祭祖。然后在小心翼翼的观察问的人的表情,胆战心惊的回答这个问题。她说真的很累,每次回答都在害怕,害怕我的答案不是他们想要的,害怕他们都会不喜欢“我”。

哦,忘了告诉你们。她,其实是我爸爸的姐姐的女儿,但是并非亲生的。我大姨她不可以生小孩所以当在街上看到一个弃婴之后就捡回家自己养了起来。但是大姨们并未想过要隐瞒妹妹她不是亲生的事实。所以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关于这个问题她不只一次的听到过。可是那时候她并不相信,只当大家说着好玩。就和大多父母在孩子顽皮的时候总会开玩笑的说他是捡来的。所以她并不曾发在心上,就连我也大抵以为那是空穴来风。毕竟小孩的世界里总是那样纯洁,认为那样的事全是电视里的情节。可是......,有些事却在无意中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那大概是妹妹三岁,我七岁的样子,那时候我爸妈都忙着在外地打工挣钱,所以我借宿在大姨家。大姨家因为拆迁和姨父做生意的原因,家境比较殷实,所以妹妹总是有漂亮衣服穿,有大把的零花钱。不像我,家里还有弟弟,总是不能一个人享有父母的爱,还没有零花钱。那时候我很羡慕妹妹。

在大姨家借宿期间有一次和大姨一家去街上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夫妻,带着一对儿女过来跟姨父打招呼。期间他们总会不经意间瞟一眼我身边的妹妹。后来大姨说让我们小孩自己去玩,孩子中最大的我就带着他们去广场了。不知道玩了多久,那对夫妻的女儿问妹妹你知道你应该叫我和我爸妈什么吗?妹妹瞪大了眼睛一脸懵懂的摇头。然后,那个小女孩就说妹妹应该叫她姐姐,叫她爸妈也叫爸妈。正在这时,原本在一边交谈的姨父他们走了过来打断了这个话题。

可是回去的途中一片死寂,现在想来妹妹大概是从那一刻开始相信那个关于她的谎言或许真的存在。

之后的日子里那个事情好像变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那对夫妻也开始时常出现在我们的视眼里。妹妹的新衣服,零花钱比以往更多了,可是我不再羡慕她了。从那时候起原本在大姨和姨父面前耀武扬威,任性刁蛮的妹妹不见了,她上街不会拉着他们要这要那,不会无理取闹。她变乖了,可是大姨他们却也不会笑了。以往我很喜欢他们家的相处氛围,可是现在我有点害怕他们之间那种散发的压抑。

其实有些东西没有变,只是我们的心变了。妹妹说她那时候很害怕大姨他们会不喜欢她,不要她。所以她变得很乖,看到自己乖了大姨他们却不会笑了时,她知道他们更喜欢她对他们提出无理需求的样子,因为那样显得更像父子,母女。她说‘我’也尝试着变回原来的样子,开始‘我’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爱了。

那时候开始她学会了在两个家庭中周旋,开始学会了乖巧,她真的学会了很多。可是她累了。这个四月让她放松一下了,这个四月让她任性了,这个四月她真的只要做一个孩子。

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我的思念第一次源于我的妹妹,我的哀伤第一次给予我的妹妹,我的家的感觉第一次来自我的妹妹。下个四月请对所有心中怀有伤痛的人好点。

“四月里最美的期待,不是旱天里的雨落屋檐;不是屋檐下的燕子呢喃;不是呢喃声中的深情顾盼。四月里最美的期待,不是盛开里的彳亍流连;不是流年往返的梦里云烟,不是云烟笼罩的氤氲水莲;而是不经意时记起的瞬间。”

我和我的室友们都是吃货和旅游爱好者,每到一有空闲,我们就开始找各种攻略,开启吃喝玩乐的模式。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东西,拍过很多照片,看过很多电影。我是一个健忘者,但很奇怪的是有些事却记得异常清楚。

我记得在我们一行人踏着青石板路,穿过小巷时那个穿着橙色体恤拿着彩色棉花糖的小男孩,我记得当时他边走边舔着棉花糖,嘴上还沾到了一些,许是有点粘不舒服,他不停的有舌头添这嘴唇。还不时的皱眉,样子煞是可爱。

室友总是会嘲笑我说明明自己都还是孩子,却经常母爱泛滥。喜欢看小孩子玩,喜欢拍小孩的照片。其实我只是在他们身上看自己的影子。那是我也曾拥有的童真和不谙世事,可是我知道很多东西只有一次。童年就是其一。

我还记得四月里,那个我们一起去的山头,那里真的看得很远。

还记得我为他拍的照,真的真的很美。

还记得他站在老火车头,轨道和重钢老场房哪里很酷很文艺的pose。

还记得走在街上和他的不期而遇。

还记得他认真而笃定的样子。

还记得他低头看我的眼神。

还记得路边卖艺人唱着的歌。

还记得我和他分开的样子。

我还记得........我还记得.......

原来,我不是健忘,只是我以为健忘的人才会过的开心,洒脱。可是有些事要花很久忘记,记起却只需一瞬。

这个四月,很美;美得我忘了还有五月。这个四月很苦,苦到我以为不会再甜。这个四月很长,长到突然懂了很多。这个四月很短,短到我弄丢了一个人还未找到。

四月里有一个故事只有我们知道。四月里听一首歌不止要四分钟。四月里,等一个人真的很累。

四月的景,四月的事,四月的人,四月的情。四月的好与不好,四月的一切的一切。我想说一声再见。  四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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