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IE
“三月末,我回避了悲伤。”
写了书信,
又停了书信,
欲在三月的最后寄给你,却没有做到。
这世上已不需要纸笔抒情。
拿你肉体填我的孤独,
多少个缺口如今都是拿空虚堵着,多少河流有石桥奉劝,
莲下藏雨,蜻蜓脱掉了雨衣。
夏天的热,用鼻息熄灭了胸口的野火,
你爱我的时候,没有悲歌要哼。
我挽留你时,天未撤暗。
暮皱。
你我赤裸,如归。
你看你选的宾馆只允许我们到次日十二点,
还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诀别,
你割去我留在你那的衣袖。
我绞断诗篇,
我已经锁不住心里的大雁纷飞,
梦醒的人已经记不住那些花黄或是积烟,
几重山,
几座墓。
夏天夜短了。
云影,浊了。
片刻,
你起身换了衣,我起身赴了晨钟处。
二零一九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