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与yn的对话,我讲的是这些年会为了亲情去付出、突破心理恐惧点,但从来没有单纯地为自己去作尝试的故事。她好像回应了一句,你的路走得很稳很踏实……(其它的话记不清了),突然就把我拉出了稳、踏实的思维圈(故事越讲越清晰)。又接着讲了曾经在最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作的一个决定。那个决定完全不符合我做事求稳的风格(故事中的例外成功经验总能让人找到生命的出口)。
那是儿子两岁时换保姆的经历。换保姆对我来讲是个不容易做决定的事,因为孩子半岁我上班后家里就是由阿姨带孩子,没有其他人,别人家换保姆可以暂时有老人帮忙,我如果换的话身边连个临时帮手都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母亲要么用为**好的句式、要么用劝我忍耐的方式表面抚慰我,实则压制我,这些年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没有过一次例外,即使这样我还是死心塌地地维护她),何况在我提出换保姆的事情时,换来的是我妈和老公的一致反对声(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大概因为处事模式惊人相似竟成为一家人藉此来磨炼我的意志)。即使这样,我当时的决心异常坚定(讲的时候我又完完全全还原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在完全不清楚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保姆的情况下,我作了最坏的打算。为了维护大家的面子,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我及时中止了服务合同,家里人也无话可说。
也是在换保姆的时候,孩子第一次发烧了,毫无感冒征兆的突然高热,我知道那是由于紧张造成的,因为前保姆离开后我们找了本地的亲戚临时帮忙,她和孩子之间毫无交流,鸡同鸭讲了一周时间,好事多磨,后来找阿姨的过程极具戏剧色彩,阿姨极其有爱心有耐心富有同情心,陪孩子度过了一段温馨美好的时光。
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反反复复提到了一句话,就是:当时我的决心异常坚定这个关键态度。即使众人反对、孩子中途生病、下一个保姆不知何时能到位的情况下,当时的我没有为作出这个决定有过丝毫的后悔,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支撑着我,因为当时我处理关系的方式还是以维护、稳固、周全、求和为根本。
故事越讲越清晰,讲着讲着我突然灵光一现,说出了当时我为什么如此坚定的原因,因为她(前保姆)触碰了我的思维底线(维护底线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也是我的生存法则)。我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把我的孩子代入到我童年的教育模式、教育情景中(比如过早地教、无视孩子的需求、为求安全为求自保严重束缚孩子),让他重走我的老路,那是母亲的教育给我留下的伤痛。我的坦诚、真诚沟通对她毫无效果,反而让她有了错觉,以我能容忍的好脾气,和难以有条件换保姆的事实成了拿捏我的手段。
人品性里的弱和强该如何定义?当年的我既虚弱又恐惧(体力和精神上的双重困乏),不敢跟主流价值冲突,不敢去作家庭关系、亲密关系的破坏者、叛逆者,在社会文化的大背景下躲闪着生存着,处处抵抗又处处防守,维护着周全着自己。当弱者被逼到悬崖边缘的时候,也能平生出反击的力量,那力量也许刚性不强,但只要有韧劲,足以坚韧到维护自己的权益不受侵犯。
再次讲述换保姆的经历让我感受到,那件事情的始末发生有如我现时演义的最大传奇故事,当时我没有理会周围的一片反对声,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按心意作计划并实施,幸运之神也从中帮了不少忙。真应了那句话,当一个人不再恐惧害怕,想全心全意做一件事的时候,冥冥之中总会有力量来协助。
更重要的是,那个行为背后我看到了自己对孩子的爱发于心、践于行,不是只会用预期不可实现的语言去哄骗孩子,更坚定了我一定能走出一条与母亲完全不同的教育之路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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