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意外地被闺蜜拉进初二同学新建的群里,群里虽然只有原来班里同学的一半,却依旧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个残酷的现实,岁月这把杀猪刀,已经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悄悄刻下了烙印,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
几个女同学兴致勃勃地在晒娃儿,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瞬间觉得20岁连男朋友在哪儿偷笑都不知道的自己是该被甜甜地叫阿姨了;熟识的人彼此询问着近况,还在上学吗,在哪儿上班呢,女票照片展示展示……曾经的情侣也能开开心心嬉笑打闹,互相释然。我试着打开一些同学的朋友圈,女同学变漂亮的,男同学变帅的比比皆是,那个我总是放水让他蒙混过关的男同学如今已是1米8多的大高个儿,小平头换成了时髦的中分,看起来成熟稳重,早年的老实巴交已被隐藏的一干二净;那个早年总是害怕迟到挨老班批的女同学,如今成了班里第一个结婚生女的,女儿看起来调皮可爱,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那个从前班里最咋咋呼呼的数学课代表,当年闺蜜的男朋友,像从前一样高调张扬,能说会道,跟群里的每个人都能逗上两句;还有一些曾经不起眼的,如今也是过得风生水起,高调却让人羡慕。老班变化不大,一如既往地心宽体胖,一如既往地出手大方阔绰得不像样,给每个添娃儿的同学发大红包,一如既往地乐呵呵追求适中的态度。
看着群备注里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初二,八年九班,那些青春的印记一点点涌上心头。
记得那一年,老班是整个实验一中最大方的班主任,请班干部,班级前十吃饭,圣诞节给全班同学准备圣诞苹果,隔几天给同学们发糖都是家常便饭,老班更是整个实验一中为数不多敢说,我对你们要求不高,能排到中游第八(全级一共有14个班)就好的班主任,我不记得我们班究竟排到过第几,但是跟他要求吻合度相当高,没进过前八没得过倒数;记得那一年,数学老师喜欢拉堂占课,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把她自己累得生病做手术惹人直心疼,她站在走廊尽头扯着嗓门喊的那句口头禅“有声音”不知道此刻还落在多少人的心坎儿里;记得那一年,英语老师温文尔雅,以至于班里的同学都喜欢在英语这一科上兴风作浪,作为英语课代表的我总是煞费苦心,有时候甚至暗地里和女汉子级别的数学老师打太极;记得那一年,语文老师慷慨激昂,每天挂在嘴边的都是好,很好,非常好,可能被她这种家常便饭式的鼓舞弄得不好意思了,班里所有科目的成绩属语文最好;记得那一年,我与闺蜜相识相知,她人缘极好,身边总有一群女性朋友相伴,我在那一群能说会道的小女生里似乎总显得微不足道,那一年,她坐我同桌,让我督促她学习,我却总被她气的不知所措,哭笑不得,那一年,我们一起走过校园的每个角落,生过气,红过脸,却始终彼此心照不宣,那一年,做小媒人毁了她的初恋,至今悔恨不已;记得那一年,现在最好的哥们儿还是我特别看不惯的小男生,以至于邻桌的他几次借我作业或是和我讨论问题都被我毫不留情拒绝,或是因为每次拒绝之后他无奈的表情太过醒目,又或是很少拒绝人的我每次看到他的表情后都于心不忍,至今对此场景印象深刻;记得那一年,我还是别人眼中的万年第一,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怕考试成绩单,怕第一再也不眷顾我;记得那一年,我还是个少女心爆棚的小菇凉,《一起来看流星雨》热播,晚上回宿舍最大的乐事就是熄灯后和室友一起钻被窝里讨论最浪漫的情节,最帅的男主;记得那一年,我还是那个扎着马尾,穿着牛仔裤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向往着叛逆的生活却始终过着单调的三点一线;记得那一年,老班带着全班同学为我唱生日快乐,还送了一个规整的闹钟,直到现在还在我家摆放;记得那一年,我们喜欢用小小的大头贴去留住回忆,没有手机,没有相机,但我们却谈天说地,边闹边笑;记得那一年,我们不在乎身高,不关注体重,只在乎泡面的味道是否合心意,餐厅里哪家的饭好吃不贵;记得那一年,我们的喜欢纯粹干净,每天能和喜欢的他多说一句话就是莫大的欢喜;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拍大合照,老班说我们来个十年之约,2020年8月8日再相聚好不好……
岁月大概是最厉害的神偷吧,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我们便再也不是曾经那群懵懂的男孩,天真的女孩,对啊,我们再也不会和同桌的他每天拌嘴打闹,我们再也不会和亲爱的她写着一张张小纸条互诉心事,我们再也不会和室友的她一起沉浸于偶像剧的玛丽苏情节,我们再也不会和喜欢的他说一句话就脸红,但是没关系,那年青春,我们正好,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