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冈仁波齐》这部电影期盼了有些日子了,两个礼拜前,和樊先生约好看这部电影,但我所在的小城并未上映该影片。直到7.2,看到手机屏幕显示可以购票了,心里着实高兴了一番,于是不假思索买了两张影票。
樊先生说,这部电影是关于“信仰”的,上周在“简书”上看到一篇文章,里面也提及了该电影的主题是“信仰”,所以,信仰——是我对这部电影的初识印象。
我以为他们只是带着必要的行囊徒步去拉萨、去冈仁波齐,或者最多像《一个人的朝圣》里的老人一样,只身上路,想着已经很是钦佩了。但当这一众人作出“趴下”那个动作的时候,我被震撼了——十一个人的队伍拿着木屐先在手上拍打三下,再滑向地面至身子着地,接着头磕地顺势双手合十戴着木屐作出“祈祷”手势。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朝圣这么艰难,又这么神圣。
五花八门的粉饰,滔滔不绝的雄辩,不过是冒充强烈信仰的无动于衷的卖弄辞藻而已。——司汤达
电影素静得近乎单调,却以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力量拍打着观众的心。电影从头至尾没有背景音乐,只有天、地、人;没有炫目的色彩,只有蓝、白、黑;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和情绪,只有平静、安宁和敬畏。简单、纯粹、真实——这是贯穿整部电影的基调,风景也好,感受也罢,我想,这也正是信仰的真谛。
我好几次惊叹于西藏的美——纯净旷远的天、雄伟壮丽的山、逶迤婉转的318国道、如同人工铺上去的齐整苍翠的河边草、沁人心脾的流水,还有那要用铁锤使劲敲打方能破的冰也令我异常兴奋……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干净,所有的自然非自然都在这里融合,所有的浮躁泡沫都在这里洗净,人们安静地在这里朝圣,在苍穹下、在群山中、在天地之间。
是啊,信仰是最接近生命本身的,也是最接近自然本身的,自然孕育了生命,生命创造了文明,文明带来了信仰,而人,总是依赖信仰得以回归。
真理不讲请,但信仰却具有慈母之心,科学对于我们的渴望是冷淡的,而信仰却安慰我们。——阿密埃尔
冈仁波齐山脚,杨培爷爷不堪疲累溘然离世,他去的时候特别安详,我的内心却很沉重,但是电影本身没有任何背景音乐,也没有常见的面对亲人死亡时的悲恸渲染,尼玛扎堆们只是请了喇嘛,将杨培爷爷的尸体带去了天葬台。此刻没有哭泣和悲伤,只有喇嘛念经的声音,还有盘旋在天葬台上空的秃鹫。杨培爷爷虽然走了,但他了了心愿,这对他来讲,已是人生的圆满。我相信了,真的,信仰是温暖的,在科学冷漠时安慰人心。
信仰本身并不宏大,它可能很小、很轻,它可能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可能只是一次以“秒”计的等待。屠夫江措旺堆,常常在帮人杀牛后羞愧难当换酒买醉,为了洗刷心头的罪恶,他也决定和尼玛扎堆一行人一起踏上朝圣之路。烈日曝晒下,柏油马路想必也是滚烫的,江措旺堆又作了一个朝圣了,双手合十磕完头正要起身,发现一只蚂蚁在他面前缓缓爬着,他停住了,继续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蚂蚁,静静地等它爬完……那一刻,我热泪盈眶。
生命都是一样的,在大自然面前一样的渺小,在历史洪流中一样的平凡,在时代变迁中一样的卑微,但却也一样的值得尊重与被尊重。江措旺堆用他生命的几秒钟成全了一只蚂蚁,甚至保全了它的性命,这是江措旺堆的信仰,也是他内心最普通最崇高的敬畏。
托尔斯泰说“信仰就是生命车。”,而尼玛扎堆们却是背着信仰、拖着破车蹒跚滚动在漫长的朝圣之路上。当他们的车被一辆超车不成的车撞倒在了路边,车也坏了,没法启动的时候,为了救人,他们非但没有破口大骂,反而给了对方方便让其先行离开。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无奈只能把车厢卸下来,由男人们推拉前行,女人们继续磕头朝圣。生命之车,绝不仅仅是三两个轮胎和完整零件拼凑成的机械,它更是一种信念,是一颗与人方便的良善之心。
不论风霜雨雪、烈日当头,亦或滚石滑坡、水洼泥淖,他们一步都不能少,以至于仁青晋美为了保护女儿腿部受伤、次仁曲珍背着初生婴儿磕长头、还有他们所有人脱掉冬衣一丝不苟在水中做朝圣,还有……还有太多太多我觉得没有必要却被他们当作生命课题一般严肃对待的故事。
“一步都不能少”,这是他们内心的承诺,也是他们用双脚一步一步践行的信仰。信仰也许很简单,但绝不容亵渎,坚守初心——这就是他们的虔诚。
十一个人,历时一年,长达1000多公里,这一路有新生命诞生,也有老人离世,就像一种轮回,“生”不可能是一种无限的常态,但“死”并不意味着消亡,生命形体的逝去却在昭示着一种精神的永生,如同信仰,有意识无意识地一代代传承下去,而在朝圣路上出生的丁孜登达,他是带着福报来的,也是带着使命来的,他也必将传承家族的信仰。
如果说世界上幸福的人大都是一样的,那么我想,有信仰的人应该也大都是一样的,拥有虔诚的灵魂、善良的品格、坚毅的个性,还有一种执念,正是这种执念让他们坚持、平和、安宁。
我相信,有信仰的人,都会成为“丁孜登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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