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Y就是传说中的学文学的矫情的文艺小青年,然而却又并不文艺,所以也就只剩下了矫情。小Y小时候不知道矫情是什么,所以她也就很开心的矫情着,并不觉得有什么。后来长大了,得知矫情似乎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东西,于是她就慢慢的隐藏着那些矫情的小情绪。然而真正做起来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情绪的表达和发泄之前必须要多一个步骤,就是判断。判断什么呢?自然是这个情绪是不是矫情,可不可以表达。如果不是矫情,那就找个人说一说,哪怕不管用呢,也算往姐妹们心灵的垃圾桶里倒了倒;如果是矫情,那自然要坚决抵制,毫不保留,坚决同敌人斗争到底。然而问题又来了。这个情绪是不是矫情,让几个不矫情的人去评判大概也得不出什么一致的结果。既然这样矫情的小Y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矫情呢?于是往往事情止步于步骤一,很难再有逻辑清晰的步骤二。情绪本身被置于一个审判席上,正反方律师兼法官小Y于是开始苦苦收集证据,朝堂论辩,辩论之余权衡各方观点,对双方呈上的证据抽丝剥茧,丝毫不敢懈怠。论战激烈,时常打得旷日持久。最后或是三位一体的小Y体力不支,或是此案早已失去时效性再无继续的必要,于是草草休庭。小Y也就抱着虚无厚重的一叠A4白纸打着哈欠睡去。
小Y特别希望生活能像数字一样横平竖直黑白分明,每一个词语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然而你看,小Y写着写着发现她要写的东西不是“矫情”,是什么呢?不知道。于是小Y又开始觉得苦恼,怎么办呢?重新写吧,写了那么多又要重新写不是很烦;就这样吧也挺好的,那怎么行写成这个样子算什么;删了吧,那这么久不是白写了……“真是烦人,生活一点都不美好……”小Y越想越哀怨,于是收拾东西起身回去睡觉了。
我在背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想:“真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