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等你
医院白色的病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鼻息相闻。翌日清晨，殷素睁眼时内心的喜悦难以言喻，就在她还疑心这是否是一场梦的时候，一声含糊的邺太太将一切的宁静都打破。
是梦吧……，那就活在梦里好了。
殷素笑着回了一声早，久久见着身侧的男人又睡了过去。
从小年夜到除夕夜，一周多一点的时间。
有人说，日久生情生的不是爱情，是感情。爱情是热烈，是悸动，是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是午夜梦回的魂牵梦绕。
短短八天的时间，邺华和殷素将爱情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素素，今晚我会晚些回去。”除夕当天，邺华在办公室的休息区里在殷素额前印上一吻，他声色里的眷恋浓郁而炽热，殷素闻言，浅淡的笑着，只是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深。
“昨天我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晕倒了也不见你去医院看我，不过 ，白小姐说让我住在你家，等到开学了我再搬回去。邺华，你觉得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反正邺太太什么都会安排好，不是么。”
除夕夜的晚上，邺华却并没有晚归，甚至比平时还早。途径卧室的时候，布置粉嫩的房间闪了他的眼，那一抹身影更是眼熟。
像殷素，像邺太太。
“素素？”
“邺华，你回来了？除夕快乐，我在这等……唔……”
突如其来的唇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封存，烟花璀璨的色光里，他和她一样喘息。
是什么在心底蠢蠢欲动，告诉他这不是爱情，是什么让他觉得恐慌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是什么让他觉得全身炸裂，预感即将前来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
对了，是脚步声，是邺太太的脚步声。一步步的接近。邺华几乎能够从邺太太的脚步声里感受到她的呼吸，脉搏，平静，在进入这扇门之前。
是那样的平静。
“殷素，这间房间你喜欢么，你安心住吧，等到学校开学了再搬回去。今天是除夕夜，等会要一起陪我放烟花么？算了，我的团子他睡了，万一把他吵醒就不好了。”
话里的颤音重重的敲在了邺先生的心上。邺太太进门之前还是那样的平静，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成功的报复了她，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高兴。
不对，他明明可以更残酷一点，他甚至可以不躲不藏，面对面告诉他的邺太太：你看见了么，邺太太，我并不爱你，你对我死心吧。我现在还和你的心上人像么，真巧，我也找到了我的心上人。我们可以像其他联姻的家庭一样，各玩各的，互不打扰，这样不是很好么？
客厅里轰然的关门声响起，跟着，邺华的心也掀起了轩然大波。两层楼的高度，他打开窗户，就那么跳了下去。
不会的，肯定是错觉。邺太太声音里的颤音是因为他做贼心虚凭空想出来的额。只要让邺太太相信，他今晚没有回家就对了。
他拖着受伤的腿，跑进了车里，将油门踩到最底。
除夕夜的这一晚，一个女人接近崩溃，一个男人近乎癫狂。
第二天一早，白浅早早醒来，她身侧的人不见睁眼，环着她的力度也不见消退。她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继而眼前散落出一个个的白点。
这一年太短，这一年太长。或许早该在会所的天台，她一跃而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邺先生，你说我要是当初跳下去了该多好，就不会这样了。”
陡然间，白浅察觉邺华抱着她的力度越发大。看看，她爱的男人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明明都醒了，却不敢睁开眼。
“起来吧，今天我想去逛超市。程钰前天教我包饺子了，她说我包的很好，本来昨天想包给你吃的，但是你说你会很晚回来。今天吧，今天我给你包。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香菇，玉米，马蹄，莲藕？或者都要一点？”
“浅浅。”
“邺先生怎么这样喊我，你一直都喊我白浅的。我姓白，不姓浅。”
“我陪你去，我陪你一起去超市。”
“今天初一，超市会开门么？”
“会的，会开门的。”
“那我们一起去，邺先生，你还没陪我去过超市呢。超市的人很多，我不喜欢别的女孩子一直盯着你看，所以我都不让你和我一起去。虽然你也没主动说过要和我一起。但是找个借口骗自己也好，总好过直接面对事实来的痛快。”
“我以后都陪你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行。邺先生，你还要上班。你忘了，公司很忙。你总这么说。”
“不忙，一点也不忙。以后都不会那么忙了。”
“是吗。可是我和四哥说了，过完年我就回去上班了。到时候我会很忙的。”
“那我在家等你，一直等。下雨了我就去接你，你不想上班我就在家陪你。你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找你。”
“真好。邺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