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水禅心
一念秋风起,一念落叶黄,又一个秋天来到。我伫立在秋光中,云水禅心花开如梦,岁月在时光的心中留下刻骨的痕。
每到这个季节,我都会想起父亲,记起他曾说过的话,这些话每在心中默念一遍,都令我鼻酸眼热,泣不成声。
结婚时,父亲对女婿说:“我把女儿交给你,你要善待她,担待她。假如有那么一天,你们过不下去了,你把她给我送回来,请千万别伤害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字字铿锵有力,从中感受到了父爱如山,感受到做父亲的女儿是多么的被宠爱和幸福。行走在红尘紫陌,我不怕,我心始终能找到可以依赖的靠山。那时,我是骄傲的。
一个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人,却被疾病缠身。病来的没声没息,没有任何前兆,前两次体检,医生都没有查出病症。等第三次体检,已经是癌症中晚期。我们不敢耽误,听从医生的建议做了开胸手术,后又化疗。父亲生病的日子,我们姊妹们轮流看护,细心照料,每日少吃多餐,每顿饭咸淡交替,荤素搭配……
明明看着病情好转,可跨过一个年头后,吃药已不能缓解痛疼,只好打针输液。我们只能眼看着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背着他痛哭流涕。他心里通透着呢,反过来安慰我们。
有一天,他的精神特别好,全家人围坐在床榻边,父亲一字一顿地对我们说:“你们姊妹四个要团结,互相帮助,要共同照顾你们的母亲”,然后特别叮嘱儿子:“你是老大,照顾好你的妹妹们啊!还有替我给你奶奶养老送终…...."
我们知道父亲的大限到了,强忍着泪水和悲痛听完父亲的遗言。然后他闭上眼,不再说话,也不再吃饭,带着他的不舍和牵挂走了。那一刻起,我们姊妹抱头痛哭,互相述说着一句话:“我们没有爸爸了!”
有些失去,就是永远失去;有些离开,就是永不再见。人生好短,离开只不过是一眨眼。
斗转星移,岁月流失,屈指算来,父亲已去逝十五年了。可他的话语犹在耳畔。我宁可相信父亲是出远门了,仍然不愿意承认他永远离去的事实。
十五年了,人去屋空,物是人非。望眼欲穿的思念,在额头眼角刻画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
如今,我们已都不再年轻,也都为人父母了,但耿耿于怀的仍然是“我们没有爸爸了",那种失去依靠和精神力量的孤独,那种痛彻心扉的思念和无奈,也许会伴我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