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无耻

(本文涉及的人物、场景、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周末清早,王丽文到超市去买菜。

因为女儿茜茜打了电话来,她今天会回来陪父母吃中午饭。

“马克呢?”马克是女婿,小俩口今年春节后才结的婚,不可能分开各回自己的父母家。

“他肯定要当尾巴的啦!”

“臭丫头,为啥不说俩人一起回来,害我多问一句。”

“老妈,你看看你,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王丽文因为茜茜,一直挺骄傲的。

女儿从小就懂事贴心,学习从来不用父母辅导或操心。一直顺风顺水地从小学、中学、大学一路自己走着,不仅奔向目标,还兼顾着看了风景。大学毕业后与男友一起创业,还在最好的年龄里把自己嫁了出去。

可老公赵洪明不这么看,他对女儿有诸多的不满。

女儿高考时没有报考他建议的专业是没有远见;女儿不愿参加公务员考试是不随主流;女儿和女婿都把职业当好玩当儿戏是没有远大抱负;女儿开玩笑说不想生孩子是断子绝孙有负祖宗……

王子丽文真不明白,夫妻俩对着同一个女儿,评价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异和分歧?

出门前,她寻思要不要叫上赵洪明一起?

在卧室门口,听到里面很响的呼噜声。算了,不知今早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让他睡去吧。

王丽文决定从阳江河堤走,从河堤去超市要转一个弯,比直线去要远些。

清早的河堤上锻炼的人不少,有戴着耳机快步走的;有骑着自行车还牵着狗的,更多是她这种慢慢散步行的。

堤下的柳树林,水边的大石块上,都有打太极拳、舞剑、练气功的人们。

江边空气好,风景好,只可惜她总是太忙碌,对身边的美丽江景视而不见。

进入雨季的阳江,江面宽阔很多,河水也变得浑浊,汹涌着澎湃而去。

阳宁市四面环山,是湘西的崇山峻岭中难得的一块平地,阳江河是这块平地上最突出的点缀,它环绕着这个城市,把城市的大部搂在了它的怀里。

这条叫江又叫河的水道,在崇山峻岭间蜿蜒摇曳而出,进入阳宁小平原后,变得羞怯怯,动作慢悠悠,但它却放肆地袒露着丰腴的身姿,四处招摇,硬是在阳宁市区画了个大大的“C”字,弯了差不多300度的弧度,才依依惜别缓慢而去。

因为有阳江河,阳宁市的文明城市创建后,就增添有了很多别致的景观,而这些景观的大半,都集中在阳江河的两岸。

阳江河两岸的河堤,就成了两条蜿蜒的五光十色风光带。

王丽文走下河堤,来到一处游人少些的沙滩上。

她想清静的给荷花打一个电话,了解荷花的情况和她的打算。

王丽文没想到,小弟洪武对包养二奶大言不惭,露出了他不曾透露过的无耻嘴脸。

》》》》》》

中午,荷花和老公在家休息。

这是一间只十五个米的出租屋,房间里只摆下一张1米5宽的双人床和一只旧衣柜。

旁边有一2平米的小间做卫生间,一个简易的洗漱池子、一个座式马桶把小间挤得满满满当当。

没有厨房,房东说是不准煮饭。这倒没关系,反正厂里有员工食堂,这个地方只是休息睡觉的场所,小就小一点。

荷花在卫生间清洗昨天俩人换下的衣裤,老公洪武躺在床上,嫌她的声音吵了他睡觉。

荷花只好把卫生间门关上,尽量把动作放轻放慢,洗了晒了。

回到床上,没有睡意。摆弄手机,玩简单的俄罗斯方块。

“叮咚!”手机信息铃响。是老公的手机,就放在靠着她这边的枕头旁。

荷花随手拿过一看,是一个微信号发来的视频,她不经意地点开。

“爸爸、爸爸……”一个小女孩对着镜头嘟起个嘴,歪头晃脑叫爸爸。

什么情况?这女孩有点面熟?荷花一想,顿时全身细胞都紧张起来。

这时,洪武醒了,发现她在看他的手机,急忙翻身扑过来抢。

荷花有了防备,一闪身下床,拿着手机跑进卫生间,把插销插上,任凭洪武在外跳脚喊叫。

她急切地翻阅这个微信号的往来:一个女人,老公和她互称老公老婆。

天呀!荷花一直担心的事,被这个女人、这个女孩证明了。

以前,外面曾经的风言风语,她是有所怀疑的,但都被老公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可今天微信里的这个小女孩,无疑是老公的孩子,那黑粗的眉毛形状,还有那脸型⋯⋯足可以认定!

洪武发现事已败露,靠在卫生间门外的墙上,虽皱着眉头,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几年,他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荷花坦白这事,总是以各种理由,一瞒再瞒。

荷花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冲出卫生间,扑到洪武身上,揪着洪武的衣襟不断摇晃,歇斯底里大声嚷嚷着,要他解释。

洪武干脆一屁股坐在床边,淡淡地说:“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这样了。”

荷花怎么接受得了?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捶打着洪武。洪武任她捶打,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荷花打累了哭累了,问他:“你这样背叛我,欺骗我,是不是想离婚?”

洪武厚颜无耻说,“不离婚,我们三个人一起过。”

“你想得美!”荷花坚决不同意。

“好多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前面那个电器厂的刘老板,还有和我们有业务往来的韦总,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别人可以这样过,我不行!”

这个态度,洪武应该早就预料到。

洪武无情地说,“随你便!你想怎样就怎样。”

……

荷花在电话里哭着,诉说着满心满腹的委屈。

这些天,她一个人承受着,她既不敢告诉哥姐,更不敢告诉父母。

他们家里人都是那么地信任洪武。去年,坊间有关于洪武有外遇的传闻,哥哥还说服荷花不要乱听信外人的传言,要相信自己的老公。

在他们这个厂里,荷花的哥哥、姐姐、弟弟都有投资或借款,他们把自己不多的钱都借出来给洪武办企业,是希望他们事业有成。可不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妹妹受欺负,受到背叛的。

王丽文把小弟洪武痛骂了一阵,心痛地安慰着荷花。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关键还是要看荷花自己的想法。

“大嫂,我也不知道。”荷花很茫然。

“这几天他干脆就不回来了,肯定是到小三那边去了。我想去吵去闹,但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哪,她是干啥的。”

这是最无奈的情形——当你的拳头聚满全身的力气,却不知道这一记重拳要打在哪里?

“为了这个家,我甘愿当家庭主妇。为了他,我把妈妈的养老钱都借来给他了,我哥哥姐姐弟弟都有借钱给他,我怎么向父母交待?我有什么脸去跟哥姐们说?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还跟着他?肯定也不会再有原来的感情了。可我这几十年的付出没有得到任何回报,让我乖乖拱手把位置让出来,实在是不甘心哪。”

“告他重婚罪”。王丽文恨恨地建议。

现实社会里这种包养二奶的现象,不遏制不制止是不对的!

“他是我老公,让他去坐牢我也不敢想。还有,启运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启运是他们的儿子,去年考上大学在外省读书。

王丽文说不出什么,她不是荷花,不能感同身受。

荷花还有很多顾虑:父母的、哥姐的、儿子的、面子的……

看来,告小弟重婚,荷花于心不忍。

想她能自立,去学习做月嫂,好象暂时也不是荷花所需要的。

荷花还没有缓过劲来,她还需要时间去处理自己的感情去向,去处理自己和老公之间的感情纠葛。

这个小弟,有了点小钱就膨胀!

想过一夫二妻的生活,呸,他以为他是谁呀!

这种人,真无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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