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一点一滴地纪录生命里的那些人,哪些事。将无聊进行到底。真实的记录。
今天想写写我的奶奶。
我记不清她的年纪了,只知道已年过八旬,花白的头发,年轻到现在一直未变的短发,用发箍发头发捋到后面。她腿脚已经不能走很多路,腰腿痛。除了这一点不适,她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事事分寸拿捏的准,不会多一步,不会少一步。
爷爷刚走了没几个月,看到奶奶时,觉察不到过多的颓废和悲伤。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全然接纳生老病死,比我们任何小辈都要豁达。
奶奶的为人处事,就像她做的饭菜,总是好处的恰到好处。她和爷爷养育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个个都很孝顺。然后有了十个孙子孙女外孙女。所有人牢牢地依附在一起,成为互帮互助的一家人。小时候,肚子饿了,我们排着队,奶奶一块一块的掰馒头给我们,然后再一个个地给抹上酱。馒头不会大,刚刚好,因为到了饭点奶奶会把我们赶回家吃饭。那时的馒头蘸酱真是特别美味。
有什么好吃的,奶奶也总是均等的分好,暂时不在的人也给留着。绝对不会让哪个人心生间隙。
我的爸爸是二儿子,他让爷爷奶奶操心了一辈子。爷爷走了,奶奶依然操心着。奶奶从小就说,爸爸小时候很聪明,可以说是兄弟中最聪明的,有一次不小心摔伤了,脑子就变笨了。所以奶奶一直有些内疚。我把这段话和爸爸说过,爸爸有点苦笑不得。
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帅,现在也很帅气。一米八二的个子,修长的身材,沉默低调的性格。妈妈是邻村的一个张扬的女子,她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一直很快,学缝纫机,会做出好看而时髦的衣服,那个年代,她烫时髦的卷发。爸爸学的泥瓦匠的手艺,建房子的时候,被妈妈看到,被他帅气的外形吸引,并找人上门和奶奶提亲。
奶奶打听了妈妈的背景,了解到一点,妈妈很孝顺,亲手服侍照顾她的奶奶。冲着这一点,奶奶答应了婚事。这一选择,估计奶奶也后悔了一辈子。婚后,爸爸妈妈性格不合,天天吵架,水火不容。爸爸传统守旧一根筋,妈妈开放张扬无所不能。然后我和弟弟就在吵架声中长大。无比渴望家庭的温暖和照顾。所以我和弟弟都找到了能温暖和照顾自己的人做伴侣。
爸爸妈妈在我上大学时离婚了。我认为只要他们各自幸福就好。可是分手十年,他们也都过的不好。奶奶在其中,不知道操了多少心。爷爷临走前,也不放心爸爸,说农忙别人家儿女都给父母钱,我听着真的无比的尴尬。现在其实很后悔,我为什么要尴尬呢?我就不能表个态,我也会给钱,让爷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爸爸呢。为什么没这样说呢?
突然感觉,有太多的话想记录。有很多事情,慢慢回忆起来。往事不是直线,同时还有千丝万缕的故事纠缠着,只记其一,会单薄。
嗯,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