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了,我的哥哥在家里的大冰箱屯了很多肥宅快乐水。他每次下午放学,午夜下班,都要打开冰箱来一瓶。据我观察,他首先会脱下上衣,若有所思地把肥宅快乐水捏在手中凝视片刻,然后“咔”地一下打开,接着被里边猛喷出来的气儿喷一头,这时他会默默放下,看似淡定地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头,开喝。我哥哥一度怀疑这次买的肥宅快乐水出了什么问题。却不知道上个月斯卡尔来这里玩的时候,我们把他的每瓶肥宅快乐水都狂摇了一遍。之后我就得了一种病。每当我哥快回家时,我都要摇一遍他的肥宅快乐水来达到一种病态的愉悦。
那天周六,斯卡尔又来我家玩,我哥下楼买菜,我便和斯卡尔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肥宅快乐水摇了起来,并唱着“我们不一样~不一样~Yoo~”没注意到我哥回来了。
他说他忘带浮网卡了,并带着在我心里至今挥之不去的复杂眼神看了看我们,和我们手中摇了一半的肥宅快乐水。
我们连忙放下手里的罐子。
他的头低下去,看不到表情地拿了浮网卡出去了。我们感到有些害怕,轻轻地把已经摇好的肥宅快乐水放了回去。并坐在客厅乖巧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开门声终于把我们从煎熬中解放了出来,我哥抱着一堆菜回来了,他这次根本没看我们,而是直接围裙一系就进了厨房。难道,他原谅了我们?
我和斯卡尔坐着同一张沙发,内心想着同一个问题,可是谁都不感动,阿不,不敢动。终于,本着他不可能砍死亲弟弟的想法。我偷偷走进厨房,我哥正背对着我,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他在削一个发了芽的土豆。旁边的盘子里依次摆着洗好的芸豆,豆角,大虾,番茄。他递给我一碗蜂蜜豆腐让我先吃着。告诉我锅里的蘑菇汤快好了,我看着锅里花里胡哨的蘑菇,心中感慨万千。我端着豆腐出门告诉斯卡尔,我哥原谅了我们,正在做饭呢,斯卡尔想了想,拉起我的手说道:“你哥可能想静静,我们出去吃!”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和我哥有一半血缘关系,可有时候我觉得斯卡尔才是最了解我哥的人。于是我将信将疑地和他一起吃了门口无人超市的自助番茄牛腩汤。
我们一直待到快傍晚才回去,一进门看见我哥正瘫在沙发上。看起来中午他做了一桌子菜等我们回,然后把它们全部连盘子扔进了垃圾桶。
“哥哥,我们错了。”我诚恳地说道,心里仍然惦记着他的肥宅快乐水。
“嗯,知道就好。”我哥淡淡地瞄了我们一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发呆。当我们经过他身旁时,我好像听到一个非常小的声音:“隐形枪”。
而身边的斯卡尔好像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不过我没有在意,可能是幻觉吧,就和斯卡尔回房间一起讨论功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