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这是我最为喜爱的一句,也曾自勉为人如水。孔子又云:水有五德,因它常流不息,能普及一切生物,好像有德;流必向下,不逆成形,或方或长,必循理,好像有义;浩大无尽,好像有道;流几百丈山间而不惧,好像有勇;安放没有高低不 平,好像守法;量见多少,不用削刮,好像正直;无孔不入,好像明察;发源必自西,好像立志;取出取入,万物就此洗涤洁净,又好像善于变化。水有这些好德处,所以君子遇水必观。读罢此论,自觉又使自修之路径更为明晰,有德、有义、有道、有勇、守法、正直、明察、立志、洗涤万物又不拘一格。日省吾身,无大逆但也远远未能企及。虽尚未见一人完备此诸德,每每见某得之一二,往往见贤思齐。
然,行至当下,忽觉不适日重一日。“心善渊,说水清照,渊静莫测;言善信指水真诚,水照万物,各如其形,诚实不妄;政善治夸奖水为政有绩,洗涤污秽;动善时表扬水顺时,不妄为,不妄言”。然,水至清则无鱼,按此日久,胸中戾气渐重,言辞尖锐,心气浮躁,常常觉得身边污秽不堪,他人愚不可耐。直至前几日,偶得尼采一句:人就像一条肮脏的河,为了接纳这条河,我必须是海。顿悟,我单单看中了水之清澈、灵动与通透,忽视了广博、静谧与包容。
体制内浸染日久,眼见、身受各种无稽之言论,无耻之行径,无心之诸人,深感已被摧毁所有来生恐吓、先祖敬畏之国人,无任何规矩之良方。短短六载,达济天下之心殆尽,惟愿独善其身。暗自里自警,如若大势汹涌,务必断腕离场,万不可晚节不保,自毁羽毛。平日里,应体悟自身之难保,且境界岌岌,更应深知,末法乱世,已无可挽之事,可救之人,万不可再行当车之想,去执,净念。见不平,可一笑;遇不智,可避之;处秽池泥沼,无变已是大勇。择机勇退,专行幽渊方为智选。
水似能容,但不可污;水似至柔,但不可激;水似无形,但不可寒,狂澜之汹,石穿之利,倾瀑之狂,为水无路之路,从之,怀之不可逼之。为人如水,日修不辍,愿得自静似渊,无关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