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人与人的相遇相识相守冥冥中是有注定的。不管距离多远,那股牵联注定了他们之间会有故事,两颗心彼此可以隔着人海有感应的。
我也始终相信,所谓的爱恋痴情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谎言,用来哄骗美化自己罢了。斯人不再,只是我们自己不放过自己而已。梦始终是梦。
回忆总会骗人,往事只是自己编给自己的故事。如今,他和她,相隔着人海,各自存在。借此记录,往事不再提。
前不久整理QQ邮箱,发现一封邮件,真诚,关心,很有分寸很有礼貌的语言表达依旧打动女孩的心,她忘记五年前的她是否有看到这一封信,是否错过这份暖心的建议。五年过去了,现在回复对方是否会打扰到人家,是否有这个必要。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给他一封回信,真挚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感激。
回信写完,准备发送时才注意到眼熟的头像,原来这是他当年的邮件。
只是现在QQ早删了。
或许故事是从这封邮件开始的。男孩和女孩在最迷茫最闲适的岁月里结成伙伴,他们有着相似的过去,相同的问题,相同的爱好,相同的话题。男孩很优秀,他总能为纠结的女孩回答各种有的没有的问题,男孩很暖心,他总能陪着她,在她呼叫他的时候,那时他们总有大把不知如何打发的时候。
他们是在一个心理小组遇到的,那样迷茫的岁月彼此都有各种问题,而他们则同样的被困在那些回不去的过去。他们会在深夜里述说自己的故事,说得痛哭流涕,要的不是多好听的安慰,只是要有一个人会听,那个人能懂,而对方总会默默的奉陪到底,不管夜多深,对于当初的两个人,其实这样做很简单,只是出于对朋友的陪伴和义气。男孩自学了很多心理知识,那时不爱看书浮躁的女孩就只知道问为什么,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吧。很难得的,男孩居然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回答,那时的女孩还不知道她有多烦人,她忘记了原来这个人是没有义务这么耐心地去陪她在每一次无聊的时候,去回答她的每个问题,去将就她取乐她。记得,那个时候,她爱学Sheldon,每次叫他,都是胖XX,胖XX,胖XX,她大学暗恋的那个人她会跟他说,她在地铁上遇到的帅哥……她都跟他说,慢慢的,每天他们都会聊天,有的没的,他们会在彼此的晚安中入睡。
或许很多人已经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可是他们并不是,他们彼此知道,我们只是朋友,甚至朋友都算不上。因为爱犯花痴的女孩那时白痴似的迷恋180以上的帅哥,178都曾被嫌弃,而男孩只有175,早早已经打了个叉,其实鬼知道她160都不到。男孩为什么不喜欢,女孩没问过,也没想过,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对等关系。她说,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一方面男孩真的很厉害,一方面她知道心理医生和病人之间不能有其他的关系,她想让他放心,她虽然越来越依赖他,不过是病人对医生的依赖罢了。
他们并不曾想到打破这样的关系,这样很好,彼此在各自的生活中寻找各自的方向,命运的齿轮推着他们向前,他们不知道那是不同的方向。后来,他们都有了自己正式的工作。女孩莫名其妙地回了家乡,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困在一个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地方,她跟她的现实格格不入,她讨厌他们渺小现实的三观,她恶心身边的争斗和猥琐。男孩有了很好的工作,他开始变得很忙,但并不开心,他老说自己对人没有感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的现实让她更需要陪伴,而他的现实让他变得崩溃,躲避。有一次,他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没有任何消息,就是有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那时,她很快在几天内放弃对他的寻找,适应没有他的生活,那时她好像觉得还好。而当他莫名其妙在几个月后又出现时,这辈子她第一次哭得心痛,为什么,她也不知道。虽然生气,可是久别重逢让她欣喜,她知道这个人对她有多重要,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懂她,她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心里话,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他说,都想跟他说。而他更多的突然消失,让她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她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又不见了,或者真的不见了。或许这种想要抓住的感觉让这份关系慢慢变得暧昧。他们始终会长大,她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我们在一起吧。因为她知道他明白。
原来,当索求的不再是原本那样的时候,折磨就开始了。或许本来不该让关系改变,因为说好的只是朋友。从第一次为他哭开始,她似乎爱上了心痛流泪的感觉。每一次她想往前,他都退缩。她想结束这样的关系,却总是未遂。从关系不再单纯开始,她有一年多的时间是在流泪的,那些个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间对着手机流泪,甚至不能让他知道,因为她知道太多的感情负担只会让他崩溃,而崩溃的他会跟全世界断联。他们白天是两个看似正常的上班族,只是晚上各有各的情绪。一个是火,一个是冰,一个想要往前,一个想保持。他说,我们不要离现实太远。难道,现实说了,说过的话不能收回,他们永远只能这样。分分合合,好好坏坏,始终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后来,有一天,她终于选择了离开。不是在他只想做朋友的时候,而是在他说了只做朋友却依旧暧昧的瞬间。她不愿意他只把她当成玩暧昧游戏的女孩,哪怕她完全不知道没有他的生活要怎么过。她没问出她很爱问的那句话,为什么。问了自己几百遍,我哪里不好,她也明白,很多时候,其实没有为什么。
那个时候她等的只是一句话,带她离开,不管去哪,可惜她始终等不来。到现在,他的微信、电话依旧躺在手机里,但已经不会有去联系的想法,原来真正的放弃是这样的,而不是每一次删了又加,删了又加。
后来的后来,在知乎上看到他回答一个问题,哪个瞬间让你觉得你会一直单身下去,他的答案,那一个个串联起我人生长河的瞬间。他始终没有走出过去。他很喜欢一部电影《超脱》,他说他像那个男主。
她才知道,原来他选择的是沉湎过去,而她要的是新生活。
他说过,你对我很重要。或许这就够。
后记
我才明白,我一直在你的陪伴里,成为那个依赖的,娇滴滴的,梦幻的小姑娘。那是你曾经给我的美好世界,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谎言。
现在的我很好,不再那么嗲嗲地说话,不再那么软绵绵地被欺负,不再让自己那么容易地去依赖,不再那么任性地以为每个人都会随时陪我说话,不再那么委屈地去希望被接受被喜欢,不再觉得我的世界那么灰暗。我一个人去旅行,一个人去徒步,一个人去接触这个现实的世界,一个人找寻内心的声音。我努力地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原来没有你,我才找回我自己。
终于相信,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们在彼此陪伴的岁月里,慢慢地成为彼此生命中最值得信赖最重要的那个人。你的陪伴温暖了我无知的青春。
现在有人问我,你谈过恋爱吗?我始终觉得,我没有。
我们始终走不到那一步。
但我爱过。
到现在,我们的相处模式是我唯一懂得的爱人的模式,自然而然地陪伴。
离开的时候我发了最后一条朋友圈,私密,因为仿佛在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的悲伤。几个月前,我又发了朋友圈,因为快乐,爱总是让人快乐。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去和一个人在一起,我在想,我用不用告诉你一声,像以前什么都跟你说那样。
现在我明白,我的世界少了谁都一样,可是我仍不想始终孤独地去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