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觉得痛苦万分时,选择让自己“虚度”时日,当时间被我抛弃之后,我又会奋起直追,充满干劲。
我的老粉丝朋友应该能够发现,我已一个月没有更新了。
似乎在东北复学后,我的病情发生了恶化。就像割除了坏死的一颗肾之后的病人,我已经不再适合做高强度的活动。我还是热爱知识的,只有知识让我能够开心了。但我发现自己对思考陌生了,唯一擅长的本领就是焦虑。
现在没有什么灾难降临在我身上了,至少在那次最大的灾难之后,其余一切的灾难都不配称作灾难,而我,还处在被“割除肾脏”这场手术的后遗症中。那次手术,已经疼到不知道什么是疼,想哭却不知道哭是何物。
我以为我走出了那场“手术”的噩梦,可是,到现在我都还在麻醉中无法苏醒。我想问,上帝,你要怎么才肯饶了我?真的是宿命吗?可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
可我不想就此罢休,如果真有什么宿命要我去死,那我就让宿命去死。
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事物有权利让我去死。我以前觉得,人没有权力结束自己的生命,现在我觉得,我得把自己生死的决策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一切对我莫须有的伤害,我要反击。我对自己的生死也有义务。那么,一切能够帮助我活下去的帮助,我就尽力争取。你不用说,要遵守法律和道德,我清楚自己的为人。
时间都去哪了
我想可能是东北的日晒不充足,天气寒冷,导致我抑郁反复。
今天打开微博,就看见“小野浩去世”的热搜,可是点开发现只是寥寥几句言语就宣告了这名日本优秀游戏设计师的死亡,寥寥几句讲了他的成就。Ashes to aches,and dust to dust(尘归尘,土归土),又有多少人,死去的时候,“寥寥几句”都没有。
看着手机上的热搜,刷着视频,就这样,我放走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托起疲惫的身躯,从床上起来,我感受到一种乏力的悲伤。
休息是一件好事,虽然一个上午的休息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但现在我开始写文章,计划复习功课,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或许你和我有同样的忧虑——时间都去哪了?
为什么这么问呢?是因为我们认为自己虚度了光阴。休息就是虚度光阴吗?或者说,现在我们因为抑郁症回不到从前高效率做事的状态,就是虚度光阴吗?什么是虚度,什么是有意义?我常常说活着就是意义,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活着难道不是意义吗?活下去,说明你还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而明天会发生什么,活下去就会知道。这不是一种意义吗?
我们常常在自己疲惫的时候,催促自己去前进,我们常常在自己休息的时候,不认真休息。我个人认为更多是社会的责任。是这个社会让每个人都反人性地逼自己挣钱,是这个社会让每个人都害怕休息!可社会的形成也有我们的“功劳”,我们也有责任。为什么我们要唯唯诺诺地去适应别人定下的规则?又是为什么,我们要去做别人定义的成功人士?为什么我们不去想想,这个世界能不能因为自己变得更好一点,而不是看着世界那么大而自怜弱小?
我是“人”
我现在在东北,坐在吉大行政楼里,心想:“他妈的这么冷,还不上暖气。”路过一个清理厕所的阿姨,我心想,她就不冷吗?
曾经我表达过对这些底层劳动者的同情,说着说着就哭了,然后我弟弟说:“这些人自己都没有觉得苦,你瞎想什么?”我不清楚,他这么一说,我的确觉得我实在是自作多情。或许我可以向底层劳动者讲述那些资本世界的人,是多么奢侈,对待劳动者多么苛刻,这些劳动者也不会感到烦恼吧?因为他们的脑子没有空间了。
也就是我这种,脱离了底层劳动群体,在努力阶级跨越的人,会觉得劳动者辛苦,资本家可恶。劳动者已经在夜以继日的劳累中,成为另外一种生物,那些活在“上层”的人,也是如此。反正都不是“人”。前者不做反抗,后者没有仁慈,就像羊羔和野狼,一个被吃,一个吃。而我们,在羊羔和野狼的角色中被撕扯。我们既担心自己成为羔羊,又不想成为野狼,我们只会痛苦。
可是,这世界上只有羔羊和野狼,没有牧羊人吗?或者说真正的“人”?!
既然你我已经意识到,羔羊值得同情,野狼应该被憎恨,为什么不选择去干预,而是去思考自己是会成为羔羊,还是成为野狼?难道只有这么两个选择吗?
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既然你认清这个社会,既不想做羔羊,又不想做野狼,那就做一个有改造能力的“人”。我们没必要把野狼赶尽杀绝,也不能让永远是羔羊。至于那些在开心地进行阶级跨越的无名生物,我们能拉一个成为“人”就拉一个,拉不住的,也就是野狼了。
最终目标——让这个世界有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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