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人类和其它的动物一样,一同作为生命,一同作为动物在这个地球上生存,所有的生命都因环境的满足而存在着,行为着,变化着。植物们没有大脑,也无需思维,它们的自身会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由此可见,生命的行为与变化并非是全部要靠大脑的思维指令。而人的性质也和动物一样,最初不过是一个需要靠消化系统来维持身体,又本能的有交配义务的一个生命体。人在饥饿的时候思维的是渴望进食,其行为也是以进食为目的,但是我们却从不认为“胃”就是“我”,我们在发情的时候满脑子渴望的都是性交,动物们在性交的时候也是很纯粹的在满足生殖器,但我们也从没觉得它的本质就是一个生殖器。同样,当我们在思维着抽象问题的时候,为什么就认定思维就是“我”呢?虫子们几乎不会去抽象思维,但我们仍然认为那个身体就是它,而人只不过是比虫子有更多的思维空间,在进食与交配时的状态几乎和它们一样,都是在专注的进行着进食与交配,那么你能说刚才在进食的那个人不是你吗?而我们的“我”的本质问题,实际上就是一个“最小”的概念问题。之前已经说过,任何一个本质都不会是只有单独的“一”。把“我”的本质中的性质之一来当做本质,这就是犯了之前所提到过的概念上的本末倒置的错误。我们需要进食,我们需要性交,我们需要思维,但我们却不能把其中的任何一个单一现象视为我们自己。我曾经也错误的试想,如果把我们的自身大卸八块,并让其仍保持生命,那么大脑和思维就应该是我们的本质。可是,当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此时的状态,是带有食欲与性欲的杂念在想着这个问题,因为此时我的身上还背着这些器官。我今天想写作,我今天想健身,我今天想吃肉,当我按着自己的计划活着的时候,此刻的我为了梦想,为了明天,我在写作,而如果当我的状态只是剩下一个脑袋的时候,我还会这样想吗?那时的那颗脑袋还会在想我现在在想的这些问题吗?如果那个脑袋就是我,那现在的我又是谁?如果思维就是我,那么那个每天都在为了食物与性而奔波的又是谁?就像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不可能只爱她的一条胳膊,或一条腿,即便我们爱上她的理由就是因为她的那双腿,那也必须是那双腿长在她身上的样子,而不可能去喜欢从她身上卸下来的样子。所以“我”必须是完整的,一刻也不能分割。
而“唯思主义”们的另一个需要探讨的问题,那就是思维的性质问题。如果仅仅只是思维就能思出“我”, 那么动物也有思维,但是动物们就不会也不能去思考我是谁的这个问题,在动物们的眼里,它的本质就是它的肉体,它的思维不过是服务于肉体驱动的工具,甚至在没有抽象能力的它们眼里,根本就不存在思维的这个概念,但动物又的确是有思维的,也就是说,有思维的不一定就能思出“我”。
不过,人有时的意识行为也的确不是完全的来自于和其他动物一样的肉体本能,比如人会去思考历史,以及人会寂寞等。而一些唯心派们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认为人之所以超越于动物就是因为只有人的活法不是像动物那样完全的依照“本能”,因为只有人可以有精神性的目的。这一点我已经在前面做出过解答,人类的精神性目的不过是因为大脑功能的发达与觉醒。但这至少很好的替我证明了人类的一切行为不是像弗洛伊德所说的为了“性”,比如很多哲人对真理的兴趣就不是为了“性”。不过我们仍不能完全的否定弗洛伊德的这句话,在大部分的人身上,这句话还是很客观的。必须承认,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的活法其实在本质上和动物无二,只不过是他活在了和我们一样的文明里,他的食物要比动物好一些,他的情感要比动物们略为丰富,但就其活法,他们的行动目的和奋斗目标却和动物一样,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于肉体的直观欲望,满足于“性”。而还有一些人,他们的欲望更多的则是来自于精神世界。这并不是说喜欢精神欲望的就一定要比喜欢肉体欲望的更为高尚,很多时候反而恰恰相反。那些只是肉体欲望强烈的人,他们想要的也往往就只是肉体上的满足,他们虽然很少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也同时对控制别人没什么兴趣。而正是那些满脑子精神欲望的人,他们很多要实现的都是控制别人,驾驭别人,让所有的人都服从于他,让地球按照他写的剧本去转。而还有一些极少数自我意识强烈的人,他们则是纯粹的喜欢着智力上的享受。因为他们的自我意识极强,所以他们不想甚至也不能去伤害别人,因为在一个自我意识强烈的人眼里,伤害别人,就等于是伤害自己。因为自我意识的表现之一便是既能把自己抽象的看成对象,也能抽象的把对象看成自己,所以在他们的眼里,伤害别人就等于是在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