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生活

01

窗外一片绿色,屋里一丝凉意,我睡意朦胧,处于半醒的状态。此刻,生活多么惬意,我在乡村姥姥家,村里安静得一塌糊涂!

每年暑假,我总会回乡下看望姥姥。醉翁之意不在酒,归来其实是想吃姥姥做的饭。

姥姥家的院子大又宽敞,并且非常干净。七间窑洞,冬暖夏凉。

院子分上下院,中间以低墙作为分界。上院用砖铺设,雨天防水(砖吸水),雪天防滑(两扫帚便扫出了一条不带泥土的小路)。下院分三部分,一部分菜园,一部分水泥路,还有一部分是一排低矮储藏室。菜园里种了各种蔬菜,豆角,茄子,辣椒,青椒,黄瓜,西红柿,生菜,白菜,芹菜,葱,南瓜等等,以及枣树,樱桃树,桑树等。每当饭时炒菜,去园里摘几棵想吃的菜,回来洗洗,做成一道道美味儿。现吃现摘现炒,新鲜又健康。我突然很喜欢过这样的田园生活,慢节奏的生活悠然自得!难怪姥姥,姥爷这么迫切回家。

豆角

青椒近照

青椒

这叫啥?

西红柿

糯米,话说我第一次见


村里烧饭可以用电,气和火。姥姥喜欢用最古老的方式做饭~用炭火烧饭。早上天一亮就起床了,比鸡还要早,一年四季天天如此。姥爷也是早起的人。

那么早上起那么早干嘛呢?

姥姥点火升起清晨一缕青烟,开始做早饭。

姥爷打扫院子,劈柴,然后去挑山泉水。

二人一声不吭,各干各的事,六岁的年龄差,默契了许久。

姥爷将近80岁,身体硬朗,常年在田里劳动,练就了一身好力气。刚才我和他去田里摘核桃,掰玉米,摘南瓜。回去时,他抱着一个不止10斤的袋子,递给我一个小袋子。走一段路,他开始喘气,感叹体力没有去年好。想当初秋收全部是他一个人挑着担子,去田里一担一担把粮食收回来的。

炭火做饭,是一个慢功夫,并且用的是非常沉重的锅。姥姥家有两口铁锅,一大一小,一个熬米汤(铁),另一个炒菜(生铁)。这两口锅算是古董级别的稀有物品了!

生铁锅用来炒菜

姥姥说用铁锅做出来的饭特别香,小火慢炖,由于锅底较厚,大火烧也不会瞬间把菜炒糊。早上与姥姥在火炕边聊天,竟忘记了油已入锅几分钟。打开后,本以为放料会溅,结果呢,并没有。锅很争气,它慢到我们中午吃饭时已经两点四十了(从十二点开始做饭的呦)。

姥姥做了一辈子饭,姥爷吃了一辈子她做的饭。每次饭罢,他总会对饭菜评价一番,有好也有坏。姥姥莞尔一笑,事情便过去了。对了,姥爷几乎不参与姥姥的做饭过程,包括饭前洗菜以及饭后洗碗。他只负责吃饭,除非姥姥生病或者实在忙不过来,姥爷才会搭把手。我问姥姥:“你埋怨姥爷不做家务活吗?”姥姥摇摇头。我很好奇,不过今下午我找到了答案。

其实姥爷比姥姥更累,他负责菜园,田里的庄稼。从春天到秋天,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个人去收庄稼。他跟我抱怨:“你姥姥从没去过田里,好活着呢!”

夕阳下姥爷的背影


他俩的“抱怨”,轻声细语,看得出,并没有真正抱怨对方。两个人相濡以沫六十几年,何来抱怨?

中午一场雨,雨前姥爷把脸盆,水桶拿出来接雨水。雨后天晴,院子里有三两处积水,姥爷用扫帚扫开,让地面干得更快。而盆,桶里面的水用来浇菜园,充分利用自然资源。

02

如今,姥姥已经不再养鸡狗猫了。以前姥姥家养了两条狗,一只猫。

猫失踪好长一段时间后回来了。还记得刚回来那会儿,瘦骨嶙峋,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两条狗是母子关系,黄狗为母,黑狗为子,黑狗比黄狗长得更威猛帅气,体长比我还高。黑狗不咬人,但别人家的狗都怕它,别人家的狗主人也怕它,想必都被它的气场震慑到了。不管外婆去哪里,串门也好,去便利店也好,黑狗始终对姥姥不离不弃。

只是它在某天失踪后就再也没回来,听人说,可能被“不法分子”骗走,最后宰了吃。它走得太匆忙,命运总要这么欺负它。永远的黑狗,我很想它。

黑狗走后,它的母亲黄狗,一直在家,它已经很老了,大概有十七岁高龄了。记得那天,喂它吃最好的食物,它看了一眼,闻了闻,并没有吃。在院子里躺了好几天,不变的姿势,垂垂老矣。它终究在头天晚上停止了呼吸,安静地离开狗世。

相亲相爱,相敬如宾。这里充满浓浓的情意,这里是我念念不忘的地方。

借用灰太狼一句话: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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