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预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古人说的话总是一语中的。

  2020年8月17日我们一行4人:我和我的同学扁豆,姐夫大林,合作伙伴科),还有之前已经开到四姑娘山之后掉头回来的都江堰的朋友3人,其中一位是朋友妻子。我们两辆车一行7人,此刻都被困在卧龙大道熊猫沟附近。

  从卧龙印象酒店往上撤了一公里后,才发现,之前路上在淌着的水都是从河道被冲上来的,上游的水量已经很大,直接冲到路面了。

  此时晚上7点左右,天刚黑了下来,路上肆虐流淌的水应该冲坏了所有的电信设施,此时已经真正断电断水断网断了信号,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们往上开了两公里左右,来到这个附近所在位置最高的最后一家酒店叫55公里酒店。雨还是下个不停,路上停着三四十辆汽车,我们掉好了头,停好了车,等了一会,决定先进酒店看一下。

  之前还以为大多数人应该也在车上安静等待,进入大厅才发现错了,漆黑的大厅里,乌压压的一片,近百人围坐在七八张大圆桌旁边吃饭。我们觉得不对,可能吃不上饭了,就去买点饮料,那里雪碧可乐什么的都有,我们说买一箱红牛,老板说不行只有一箱了,于是买了12瓶红牛饮料。都江堰的朋友和酒店老板都是老乡有点认识,于是拜托老板为我们炒几个菜,老板说,别急,再等一会,菜也不多了,等会稍微为我们准备两个菜。

  8点左右,都江堰朋友的妻在厨房炒了一个鸡蛋,一个牛肉烧土豆,和一个回来路上买的菇类。也许是饿了,觉得鸡蛋很香。吃饭的时候,我们拿着手机照明,8:30-9:00左右,我们正聊天,一个小女孩走到我的旁边,对我说:饭。我觉得可能是邻桌的小孩过来打饭,于是帮她打了一碗饭,打饭的时候同学问我: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女孩有点不对劲。我说:没有啊!这时我才抬头打量起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发现她正拿着碗对着我们哈哈哈的笑。都江堰朋友说,她是酒店老板的大女儿,生下来的时候是脑瘫儿童。

  黑漆漆的大厅里,大多数人都吃好了饭坐着等待,今天看来是出不去了,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压抑和无奈,酒店里没有蜡烛,人们借着手机的微光照明,气氛很沉闷。只有这个小女孩走到哪都哈哈大笑,对着旁边那桌小年青哈哈笑,走到旁边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房间哈哈哈哈笑,她对着小屋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在想,今天晚上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她作为脑瘫的孩子是不是在小屋里能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我观察着小女孩诡异的举止,心里作出一些揣测。

  走出了气氛沉闷又怪异的大厅,我想去外面透口气,9点之后,雨还在下着,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换了一双鞋子,穿着牛仔衣,叫上科一起去下面察看一下情况,大林和扁豆回到了车上。

  往下走了一公里多点,我们走过一座桥,发现下面的路已经垮了,水已经全部从路面走了。晚上天太黑,我们也不敢去试探,路如果塌了我们掉下去就完了。我们赶紧往回走,走了大约300米左右,桥对面拐弯的地方,从山上飘出来两盏灯,一闪一闪的两盏红光飘了出来。在这个海拔两千多米的山上,气温很低,下着雨,我心里有点害怕,但又不敢跟朋友说,怕他也害怕。我跟朋友说:慢一点,先等一下,帮我雨伞遮一下,我点支烟。点了烟以后,我关了手机,我一边走一边观察那两盏灯,快走到旁边的时候,我对科说: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两个灯吧?他还很开心地说:这两个好像萤火虫哎!我说:你有没有见过萤火虫这么亮的?他说:那这两架是不是无人飞机呀?我说:谁会在这里开无人飞机啊?这里都有泥石流!过了一会,在我们头上几十米的高度,有一盏灯飘走了,还有一盏在几十米岩壁上飘着。我们俩慢慢走了过来,也没再说话,我们越走越快,也没有回头看了。

  回到车上,我和大林说了,大林说:这可能就是磷火,也是古人说的鬼灯。科这时候吓死了,说:你干嘛当初不告诉我呢?害我还那么开心,现在想起来很恐怖,真的太恐怖了。后来我们想,动物腐烂了,或其它矿物质都有可能会形成磷火这种现象。我和科说,你当时说是萤火虫,你看我现在抽的这支烟拿到二三十米的地方还有这么亮吗?他说:没有。因为当时这灯真的是蛮亮的,两盏,飘过来,它不怕雨。

  我们四个人里大林最年长50多岁,他原来也算是个在山林里的半个猎手,这几年有了小外孙以后似乎变了,胆子变小了。这会他百般要求,希望我们把车往上开回往小金方向去的一个服务区,他说那边当地的村民多,比较安全。我没能拗过他,于是和都江堰的朋友说:我们往上走走看。车子开了十几米远,旁边的山上开始有石头滚落下来,我不得不冲了过去,但仍然有一块小石头掉在车上了,再过去几十米处有大片塌方,冲到路面冲到河里。这时我才开始恐慌了,倒车是没办法倒了,天太黑了,雨还下着,右边是山,左边就是几十米河道很深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个很危险的位置,旁边在落石,前面几十米的地方已经有泥石流滑坡,一整片塌方了,路面堵住了,就在这几十米的位置上,很可能还会继续发生泥石流塌方的自然灾害。我让他们赶紧坐好,我马上调头,我迅速调头后,路上小石头太多,我怕打滑,不敢多做片刻停留,冲了过来,这时朋友也开车过来了,我把他们拦住了,我说前面塌方了,你们过来干嘛?他说:你们过来了,我们不放心就跟过来了。我说赶紧调头回去吧!后来又有一辆电力抢修车开过来,我也把它拦下来了,我说:前面很危险不能开了。回来后我和大林说:晚上不用多想了,就在这个地方了。我刚才去察看发现那个桥头附近比较安全,那个岩壁是整体的,河道十字交汇,水流比较顺畅。但是我们对这里地形不熟,我们还是应该和大家聚在一起。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了,你们先睡,我明天早上再睡好了,晚上必须有一个人不能睡觉。酒店里养了三四条狗,晚上如果狗狂吠,说明这地方比较危险了,因为狗的感觉比人更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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