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两点,我的爷爷,那个78岁的老人,因病离开人世。在一个月多之前,爷爷夜里突发脑梗,在医院住院一个月后回家休养,因农村风俗等原因,家人没有进行积极的干预,保守治疗并没有奇迹发生。就在昨天,家里人发现爷爷状态不对都陆续赶回了家,而我在北京只能买到今天回去的车票。昨天晚上,我和爷爷通了视频,画面里,老人极度消瘦已经像变了个人,看到我以及他刚满7个月的重孙,显得异常激动,虽然已经说不出话,但是听家里人说爷爷这是真的想多看看我,多看看他的重孙,能看得出来爷爷并不想离开,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等到重孙站起来的那一天,没有等到重孙能够叫曾祖父的那一天。而今天起床准备赶往火车站之前,听到家里传来的噩耗,没曾想昨天那个视频竟是和他的最后一面。爷爷在最后那刻没有等到他的孙子回去,我突然多么自责,我不知道当自己到家后面对爷爷还有余温的身体该是如何的情愫。
高铁上,我一遍一遍的回想爷爷生前的画面。特别是今年疫情期间,由于湖北封城,我得以和爷爷相处了三个月时间,每次看到爷爷奶奶在田间劳作,总是不忍心,拉着三叔一起帮他们播种施肥。还有屋后的空地上,我和爷爷还一起种了两颗小桃树,说再过三年就可以吃到美味的桃子。爷孙两人一起憧憬着未来,瓜苗播种后长成幼苗可以两颗卖一块钱,桃子成熟后三块钱一斤,包括地里的小土豆可以卖到5块钱一斤。2019年自从老婆怀孕和坐月子以来,爷爷每次都是把家里最新鲜的土鸡蛋打包好寄给远在北京的我们,把家里自己种的成熟的黄桃寄给我们。今年因为儿子出生,需要人去北京帮忙带,我们请了一个我之前并不熟悉的姑姑照顾生活,爷爷在田间时常告诉我一定要尊重姑姑,和老婆和谐相处,努力拼搏,靠自己在北京生存下来,等等很多的为人处世的道理。
一直以来,爸妈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因为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相处并不太好。我看在眼里,也一直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让爷爷奶奶安度晚年,少些劳累多些享乐。每逢十一或者过年,我都会很有兴趣的和他们搓搓麻将,并珍惜这些在一起的时光。可是现在,爷爷就这么突然走了。我还记得今年4月8日回京出发前爷爷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好好生活。
虽然我在童年时候没有记得您太多的事,但是在我懂事后,至少您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读大学时,家人为了不影响我考研隐瞒小时候对我特别好的外婆去世的消息,让我没有及时回家参加丧礼,成为了我一生的遗憾。而现在我又错过了和您最后一面的机会,我真的好想放声痛哭,在这逼仄的车厢里。
为了调整情绪,我打开樊登读书的《活着》,却再也抑制不住情感的爆发。里面有一句话:离世的人虽然走了,但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他生前的音容面貌反而更加清晰。虽然您已经不在,我会努力记住您生前对我的教诲以及咱们爷孙两人的开心时刻。
爷爷,一路走好!待到您重孙有认知的年纪,我会跟他讲曾祖父,一个在他爸爸心中充满伟大的样子。我会把家庭和睦、自力更生、艰苦拼搏的精神传承下去。永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