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猛执法强前秦
王猛字景略,是北海(今山东昌邑、高密等地)人。他年轻时喜爱读书,胸有大志,因家里贫穷,就靠卖畚箕过日。当时关中士族嫌他出身低微,看不起他,他也不在乎。后来王猛索性在华阴山隐居起来。
公元354年,东晋穆帝派将军桓温带兵北伐,桓温率晋军四万,破关斩将,一直打到离前秦首都长安很近的灞上。王猛听说桓温驻军灞上,便来求见桓温。桓温与他谈起天下大势,王猛把南北双方的政治形势分折得一清二楚。
王猛穿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在衣襟里摸虱子。旁边的兵士见了,捂着嘴差一点笑出声来,可是王猛却旁若无人,照样侃侃而谈。
桓温问他:“我带了大军,奉皇上命令来为百姓除害,为什么关中的地方豪杰却一个不见呢?”王猛回答道:“您不远千里,深入敌人腹地,但长安近在眼前,您却不渡灞水,大家不知您是怎么打算的,所以没来见您啊!”
王猛的话,一针见血,说到了桓温的心病,桓温沉默很久,无话回答。原来桓温北伐,主要是想在东晋朝廷树立自己的威信,制服政治上的对手,所以他不急于攻下长安,正是想保存实力。
桓温二月起兵,从江陵出发,四月就打到灞上。他本想等关中麦熟,派士兵抢收麦子补充军粮。谁知前秦皇帝符健却派人把没成熟的麦子先割光了。桓温的军粮断了,只好在六月份退兵南下。
从关中退兵时,桓温再三邀请王猛一起南归,还封他一个高官,王猛知道东晋王朝内部矛盾激烈,便拒绝了桓温,回华阴山去了。
前秦皇帝苻健死后,他的儿子苻生是个非常残暴的人,因而很快被他的堂兄弟苻坚推翻。苻坚是个有作为的皇帝,他在即位之前就想找个得力的助手,有人便向他推荐了王猛。
苻坚请来了王猛,两人一见如故,谈起历史上的兴亡大事,非常投机。苻坚非常高兴,认为就像刘备找到了诸葛亮一样。
苻坚即位后,自称大秦天王,王猛成为他最亲信的大臣,一年中王猛被提升五次。那时,王猛才三十五岁,年纪轻轻,又是汉族人,前秦的氐族宗室贵族见王猛这么受宠,都不服气。
有个氐族大臣樊世,是跟着苻健一起打下关中的。一次见到王猛,便生气地说:“我们耕种土地,你倒来吃白饭。”王猛也顶了他一句:“你不但要耕种,还要给我煮熟饭呢?”樊世听了大怒道:“我不把你的头割下来挂在长安城门上,我就不活了。”
王猛把这件事报告了苻坚,苻坚生气地说:“一定要杀了这个狂妄的家伙,才能整肃百官。”樊世正好又跑来和王猛争论起来,当着苻坚的面,樊世居然要杀王猛,苻坚大怒,下令杀了樊世。从此后,官员们再不敢说王猛的坏话了。
王猛帮助苻坚镇压豪强,整顿朝政。王猛兼任京兆尹时,太后的弟弟、光禄大夫强德,常常酗酒闹事,强抢人家的财物和民女,百姓敢怒不敢言。王猛一到任,就逮捕了强德,并派人去报告苻坚,等到苻坚派人骑马赶来要求赦免强德时,王猛已把强德死决了。
虽后的几十天里,长安的权门豪强、皇亲国戚,被处死、判刑、免官的达二十多人。朝廷官员大为震动,坏人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事后苻坚赞叹道:“我现在才懂得国家应该有法制啊!”
过了十几年,前秦在苻坚和王猛的治理下,国力越来越强大,先后灭掉了前燕、代国和前凉三个小国,统一了黄河流域。
公元357年,王猛得了重病,苻坚去探望他。王猛恳切地对苻坚说,要苻坚在他死后千万不要去进攻东晋,而要小心鲜卑和西羌,只有除掉鲜卑和西羌,才能保障我们秦国的安全。
苻坚在王猛生前对王猛是言听计从的,但他却没有听从王猛死前的忠告。王猛劝他不要攻打东晋,但苻坚却把东晋当作唯一的敌人。而且十分信任从前燕投奔他的鲜卑族慕容垂和羌族贵族姚苌。
公元383年8月,苻坚不听群臣劝谏,一意孤行,执意要攻打东晋。结果,淝水一战,秦军大败。强大的前秦大丧元气。
不出王猛所料,鲜卑族的慕容垂和羌族的姚苌终于背叛了前秦,苻坚本人也被姚苌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