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被狐帝抱回了狐狸洞,禁了她的仙法,免得又化出原身跑了。接下来的日子,凤九整日呆在狐狸洞,昏昏沉沉,魂不守舍。几乎每晚,她都会梦到那位紫衣仙者,在梦中,他和她时而在太晨宫,时而在碧海苍灵,他与她说笑逗趣,亲吻拥抱,情话绵绵,甚至有一些羞人的画面。
奇怪的是,几乎每日都有人造访狐狸洞,起初是重霖,后来是连宋、成玉、司命轮流来。他们每次到来,也只是寒暄几句,目光有意无意间探向凤九的腕间的玉镯。
值得一提的是,起初,重霖每次来都会带一两样礼物,凤九甚是疑惑,本来没有交情,你有事没事来狐狸洞一趟,这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位仙官看上我了?
这日重霖离开后,凤九幻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虽然有些病态的苍白,但容貌极佳,于是,凤九拍着自己的脸蛋臭美了一番,“长得好看,人见人爱,没办法。”
白奕每次看到凤九,只会默默叹气。凤九自小顽劣,功课上从来不肯下功夫,除了上古史还过得去,其余课业几乎都是一塌糊涂,难以入目。
而自己一方面过于刚正,说出来的话孩子不爱听,另一方面,自己又想跟夫人过二人世界。白凤九自蹒跚学步开始,便跟着白浅了。白浅对凤九又放得极为宽松,除了教她一些为人处世之道,学业方面从不严格要求。
于是乎,白奕想出了一个好点子,给凤九找一个厉害的夫婿。这白凤九将来是要承青丘大统的,这个厉害的夫婿最好是个全能的,在政务上能指导凤九,在课业上能帮助凤九,若是在修炼上能督促凤九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自此,白奕开始留意优秀的青年才俊,也动员了折颜他们一起留意,这边还没来得及行动,凤九那边就恋上了东华帝君。东华帝君是什么人,你白凤九敢打他的主意?他一介尊神,算来比你爷爷还要长上几千岁,又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何等尊贵。
本来以为,凤九青春年少,只是一时冲动,犹如凡世的少男少女追星一般,过了那个热情劲儿就好了,谁知白凤九她玩真的。整日追在帝君身后,闹了不少笑话,为此,没少遭自己的毒打。可是,凤九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完全不顾死活。
好在,自己拉下颜面让帝君娶了凤九时,帝君倒也坦诚,说自己与凤九无缘。自此,凤九回了狐狸洞,伤心上一些时日该是死心了。
谁知,帝君动了凡心,出尔反尔,反过来挂心凤九,非得破了那三生石,以求跟凤九长厢厮守。
那三生石是那么好破的吗?曾经的天地共主,也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行起事来不管不顾,如今不知所踪。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得等你两万年不说,还不一定能等到。这两万年间,若是我的宝贝女儿瞧上了那家的青年才俊,或是那家的青年才俊来纠缠我女儿,我还得棒打鸳鸯。
白奕越想越头大,哎!哎!哎!连叹三声,心下满是悲凉。
这些时日,狐后和凤九娘凝月使出浑身解数,帮凤九调理身体,数月后,凤九身体恢复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许红晕,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看到旁人也能说上一些话。
这一日,重霖再次到来,带来了一套精致的青釉茶具,是帝君亲手烧制的。当他把青釉茶具双手捧到凤九面前时,凤九问他,“你是……看上我了?”
重霖后退数步,青釉茶具尽数摔碎在地,颤着声音连连否认,“殿下折煞重霖了,重霖告退,告退。”说完拱手行了个礼,落荒而逃。自此,很长时间,重霖没敢再出现。后来无意中提到这个事,成玉笑得前仰后合,“凤九啊凤九,你是吓死人不偿命。据说,前些时日,重霖快把太晨宫搬空了。”
“搬空太晨宫?”白浅摇着一把稠扇进了狐狸洞,“成玉,你这话也就骗骗我家小九。太晨宫是什么地方?据说东华帝君的私库里珍宝无数,莫说数月间就能搬空,就是数万年……”白浅突然停住了话头,在凤九身边落座,“小丫头,还经常做梦吗?”
凤九点头,然后扯了扯白浅的衣袖,“你对太晨宫很熟悉吗?”
“问这个做什么?”白浅说着点起凤九的下巴,“都说九尾族痴心,认准一个人就是生生世世。小九,你知道东华帝君是谁吗?”
“知道啊,”凤九点头,看白浅和成玉紧盯着自己,又补充,“折颜上神的藏书里有他的画像啊,对了……”凤九突然一脸激动,“神仙里面,是不是只有东华帝君是紫衣银发?”
“为何这样问?”成玉压制住激动问。
凤九蹙起秀眉,“我知道有很多白发神仙,可是,我梦中出现的这位仙者是紫衣银发,又经常出现在太晨宫和碧海苍灵,虽然我一直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东华帝君。”
成玉和白浅对视一眼,看来还是没想起来。
白浅叹了一口气,曾经,凤九痛不欲生,自己在一气之下,让凤九服下了忘尘丹。但是,帝君后来不顾自身安危破了三生石,白浅甚是感动,都是重情之人,自己和夜华经历了那么多次分分合合,最终修成正果,怎会不理解一个痴情之人的所作所为?
一辈子,能遇到一位为了你不顾一切的人,那得是多大的造化。
白浅抚了抚凤九的秀发,笑着问,“你要是好奇,我带你去太晨宫看看。”
“这两日不行,”凤九拒绝,怕白浅误会,连忙解释,“每逢月圆之夜,这玉镯都会黯淡无光,我要帮它。”
“你如何帮?”白浅立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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