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度生命叙事 ——逃遁与重新出发

2018年,值得浓墨重彩去书写的一年。

2018年,离开待了五年的体制,加入南明。认识了数不清的重要人物。思想发生了巨变。感觉真正找到了那口气。面对体制,我其实想送一首《体面》:

别堆砌怀念让剧情

变得狗血

深爱了多年又何必

毁了经典

都已成年不拖不欠

浪费时间是我情愿

像谢幕的演员

眼看着灯光熄灭

来不及

再轰轰烈烈

就保留

告别的尊严

我爱你不后悔

也尊重故事结尾

分手应该体面

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

我敢给就敢心碎

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

在喝彩

流着泪声嘶力竭

离开也很体面

才没辜负这些年

爱得热烈

认真付出的画面

别让执念

毁掉了昨天

我爱过你

利落干脆

……


读书

2018年,而立之年。在寒假准备高二下一学期课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不甘自己的现状吧,总想找找突破口,偶然间就看到了三本书:《叶嘉莹说初唐诗》、《叶嘉莹说中唐诗》以及《叶嘉莹说晚唐诗》。那一刻,生命感真正浮现出来了,笔记满满写了三个本子。它带给我的兴发感动,无以言表,什么是诗歌,才有了一点感觉。讲《唐诗宋词选读》的时候,连写了几篇文本解读:《兵车行》、《旅夜书怀》、《商山早行》、《西塞山怀古》。承蒙建文师兄和晓丽师姐的关爱,将这几篇不成熟的思考放到研究会的公众号上,引发了很多人的反响。我那时认为,以自己的理解能参透作者心意之一二,已是非常了不起了。后来才知道这是保守解释学,或许我那时候不自觉的解读并未达到保守解释学的高度,自己探知作者真实的思想感情,并能用文本内容进行佐证,已然觉得很了不起了,直到遇见南明,这是后话。并在学校讲了一节公开课《山居秋暝》,感觉很好,也得到很多人的良性评价,一发不可收拾,凭着自己的生命感不断地在解读着一篇篇文本,这是不自觉的状态,刚开始感觉真的是生命力量的释放,只是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就感觉到了瓶颈期,期待一束光的照亮。我想,这一束光是真正的阅读,是增长理解力的阅读,是与思考者的对话。

2018年的前半年,接连几个月,一直保持着一种对读书的着迷状态。按照《教师阅读地图》上面的书目,每天至少两万字的阅读量,并且要做读书笔记,经常读到夜半,最后因为明天有课而心有不甘地睡去,但是一有时间就读书,短短两三个月,就有了近四百万字的阅读量,阅读的内容都是与语文文学相关的精品书籍。这种因为喜欢而痴迷的状态多久都没有了?记得上次因痴迷而兴奋的时候还是小学学会了自行车,有十六年了吧。

研究会在2018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举办了一次读书交流会,上午,晓丽师姐借用《名作细读》小说理论解读教授了《巴尔塔萨的一个神奇的下午》,据说精彩连连,我错过了,也错过了老魏。只参加了下午的读书交流活动,最后几个人一拍板,建了一个读书打卡群,一周五天,一日不交读书笔记,就上交五元红包。刺激呀,每一天的两万字,一千多字的读书笔记全由手机敲出,那个时候,想想真是难得啊。

读的书融会贯通的有多少?其实不多,但是,我觉得那段日子对我的意义仍然重大。 那段日子的读书和交流真正帮我打开了生命的奥秘。读的越多才越能探知到本质,《里尔克给青年诗人的信》,“创意写作书系”之《一年通往作家之路》,……,魏老师的《语文课》让我刷新了对语文课的认知,他的深度,我至今仰望,可能永远仰望。

也许,就是《语文课》让我走近了南明,在跟师姐的交流中,我曾问,我们读的书是不是就在向南明靠近?师姐说,是的。有时候,如果头脑中被一种思想占据,其他思想是无法再容身的。南明,南明,我们曾千呼万唤的理想教育,想不到有一群人在脚踏实地地在实践。我还不去?去!经过一番波折,作为半熟不生的我和其他几位优秀的中学老师集结在了南明旗下,我想,得感谢师兄和师姐的引荐,也得感谢老魏和争红校长的信任,又遇见了庆民师兄。

遇见南明课程

七月初,我们一群人就走到了晨山学校,去聆听干校的烧脑思维对话,“对话”“临时性共识”“解释学”……,很多词汇成了一群人吃饭漫步时的语料。课前读书,课上听干老师解释,课下与同伴们交流探讨。哲学素养不高的自己,能理解的确实不多,好在收获不小,告诉自己:尽力而为,不可强求。让自己的思考回到自然而然的状态。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十天的晨山之旅结束之后,我们开始着手备初一语文的课程,初中语文课程之强大,让过去只知守着教材的我目瞪口呆,初一的语文课程有电影《魔戒》、大课程《水浒传》、七上部编教材、《世说新语》、晨诵《先知》《李白》,整整一个多月都在理解课程开发者魏老师严老师等人的逻辑,不断读书交流,在强大的课程逻辑面前,我是多么的渺小。

班主任工作让我认识到了南明教育的另一面,工作的清单化,开班典礼的仪式感,走过一遍之后,过程中的疲惫感已经不见了。让老师和学生都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南明做到了。未来的理性民主的公民的模样,在这里依稀看得到!

来到南明,接触到了“命名”这个神奇词汇,我将我的班级命名为“星海”,寓意是“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后来,润妈为每位同学准备了一个小本,我计划带着同学一起写“海拔五千”,记录一天的学习收获和作业,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星海三千”,寓意“星海三千,只取一瓢饮”,也取自庄子《逍遥游》“水击三千里”,希望星海的小伙伴们能尽情释放自己的生命能量,让生命更美好,真正成为一个自由人。而我也有了一个命名——砺石,一块经历磨难而终成玛瑙的石头,我也会和大家一同淬炼。刚开学的一个多月,每天都在写简书,梳理一天的工作,不断地在理解这个阶段的孩子以及我们所应该采取的合适的教育。师姐也在写,也不断提醒着我,写简书的目的是什么,我应该明白。我一直心怀感激,师兄们,师姐。

这一学期,我也一直尝试着做一个问题解决者,抛开情绪,带着同学们一起思考,宿舍的卫生和纪律问题,教室的内务问题,借着老魏的问题解决思路一步一步解决,虽有收获,却仍觉得“隔”,老在重复别人的话,这也没什么,关键自己只是在重复话,没有形成一套思维体系,没有建模,离真正的思想者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开学第一周,我专门“设计”让学生哭了一次,我想让他们明白,面对人生的第一次离家独立求学生活,孤独也好,想家也罢,“哭”代表接收,英雄不管是被迫上路还是主动上路,都得上路。哭过,再出发!

这个学期的跑操,我跟三位姐姐的管理方式大同小异,实行过一天的齐步跑,之后按照体能组、挑战组、常规组分开跑过一个多月,目的让他们自由选择,达到自由之境,我知道这很难!老魏说,一定要坚守住南明的文化,孩子只有在这自由的文化氛围中浸染过,才可能真正自由。最后,因为很难管理,所以放弃了。为什么要管理?我的理解是自由不是散漫,要有底线,不断挑战昨天的自己,那才是自由。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认为星海教室是有一群自由者的,比如一鸣、润、永番、籽文,等等,他们经常对自己提出挑战,多跑一圈,甚至多跑两圈。大部分同学也都在守护着底线,至少跑够了他们自己选择的圈数,按照本学期出操天数100天来说,每天2400米(三圈),一共240公里,多远的距离。之所以管理变难,是因为还要涉及宿舍的卫生打扫问题,之前一个宿舍里面,体能组挑战组和常规组都有,到位时间又有早晚之分,体能组最早,打扫卫生又有先后之分,这中间有很多冲突。考虑到管理成本,所以,干脆按照宿舍跑,规定时间底线,后来又在男生和女生中间每周各选一人进行统计早操到位人数。时常督促迟到,最近,自己又倒着走圈,早操还不错,迟到问题也减少到零了。

晨诵《先知》,最开始一直在找晨诵的上课模式和打通生命的点,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对《先知》的理解才算是得到了一些,我明白,未来的我或许会常常读它。人生的一切问题都可以重新解释,并且能实现逻辑自洽,这都是重新理解的结果。全新的世界已经展现在我面前了。

《水浒传》课程带给我的影响很大,以前觉得这些人物很隔,离我太远,南明课程让我看到了这些人物其实离我很近,也许他们就是我自己的镜像,尤其对于李忠和林冲有深切的体会。

本学期的公开课,我讲了两节:《观沧海》《秋天的怀念》,两节老魏都听了,还显稚嫩,老酒必须陈年。文本细读了《秋天的怀念》和《范进中举》。课堂的教学技能,尤其是课堂的设计意识亟待加强,问题设计很关键,这正是我要补上的短板。这些都是我从晓丽师姐和建文师兄的课堂上学到的。我还很年轻,在文本解读方面、教学设计课堂掌控方面以及打通生命,我一定能获得长足的发展,只要每天都在思考,都在想办法解决。

一群人

说到这里,终于能说到他们了,除去建文师兄和晓丽师姐,还有庆民师兄,更有隔壁的游老师、晔子老师,还有四楼的好多人。我曾经说过,南明是我适应最快的环境。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是我变了?我确实变了,但是以我的弱小也难以抵挡世俗的强大。我想除了南明人专注于做事很少纠缠于人际纷争外,还有一群理性的教育者,他们让南明教育变得理性和专业,魏老师,杨超老师,还有少年班出来的张砷稼老师。还有作家王钢老师,一身正气十足。我想说的不是他们,而是坐了一学期同桌的师姐,在一块吃了一学期饭的张氏夫妇、李氏夫妇,还有庆民师兄,还有大姐、三姐。我感觉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我比楚门好一点,世界由我选择,我选择让我感觉美好的人和事物在一起,我才感觉到了南明的美好,如果一个人来到这里,是会孤独的。那些美好的人,比如师姐,她的课堂的驾驭能力,她的编织能力,她的把所有的不开心都消化吸收并转化为力量的能力,让人感觉美好。这个学期,我与师姐有过不少误会,星海和星空的两次争执纠纷,我一言不慎伤害了师姐,大概有两次吧。但是,姐永远把我当小弟看,不管是教学上还是班级管理上,都帮着我,生活上亦是如此。师兄的勤奋程度和思想深度,让我望尘莫及,马上就要追上老魏了,想问题,师兄总能启发我,他就像猴哥一样,神通广大,保护着西天取经的队伍。还是告诫师兄,多休息,注意颈椎。晔子老师已经可以出语录集了,她是生活中的哲学家,我想这里的生活应该是指人生的一切活动,她是讲故事的好手,在一次少年演说家活动中,作为点评嘉宾的她,只说了三个故事,就引爆全场。游老师跟晔子老师一样,毕业于南开大学,他是研究生学历,最近几年,他一直在修瑜伽,不是市面上的瑜伽,而是更注重灵修的瑜伽,他是自然主义者,他不断地告诉周围人,听从你的内心,让一切真实。曾经与游老师在宿舍畅谈到凌晨一点,讲到自己的童年以及过去,听着游老师的讲述,几度欲落泪。这一学期,在国际流的泪,太多,多是感动和共鸣,不过都给憋回去了。不断在读书和解决问题的庆民师兄,我认为他是很纯粹的一个人,一个山东人因缘来到了运城的一个小县城,又因师姐的引荐来到了南明,现在操场上很少能碰见他了,吃完午饭他就回房间读书了,有时候深夜还在读书,也偶尔弹弹吉他。他每天殚精竭虑地处理班级事务,看着心疼,唯有在心里默念,希望庆民师兄的生命不会被这些东西给撕碎。我们这一群人,中午吃完饭,操场散步,也可能会踢几脚球,踢得高兴,回到宿舍之后,又会不顾疲惫,几人围桌白话(颇有“围炉夜话”的感觉),没想到,疲惫全都给驱散了。如果你觉得世界不够好,我想可能可能你的视角出现了问题,也可能你身边没有这一群真实而又活泼泼的生命。感谢遇见!

噢,当然,还有老魏,他,我就不说了,教研的时候绕不开他,共读的时候离不开他,班主任工作离不开他,就奔他来的呀。连早上起来出操,也想的是他,他今天又是几点起的,看到他的房间灯没亮,想着估计出差去了。

今年,而立之年,终于过了人生中第一个有仪式感的生日,第一次,阴差阳错,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以前上学时候,对于生日,妈妈想起来了,煮两个鸡蛋,想不起来的话,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其实,自己最怕这种公开场合,尤其是一群人要抒发感情,搞不好很尴尬,我跟师姐生日相差一天,大姐跟三姐策划给二姐过生日的时候,把我拉上了,我一直是拒绝的,还是让我一个人默默地待着吧,“我不重要”,想写一篇文字。结果,被两位师兄拉过去,在四楼的哥哥姐姐的呼唤下,吹蜡烛,许愿,接受祝福,我只想哭,我只想哭,我确实是一个不会表现的人,最后,我表现得很淡定,“麻木”。新的一年再突破,不仅要会表现,更要展现。希望未来的岁月,我们还能在一起教研、读书、吃饭、聊天交流。

总结

2018年,阅读量将近1000万字,文字输出量也将近十万,不管质量,我已经很满足了,今年就算是我“浪漫——精确——综合”的浪漫阶段吧,过去错过太多。2019,逐步精确,要有作品意识,教学也一样,读书也一样,做人也一样!

2018,我对教育的理解也更富生命感了,真得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一群孩子。感谢星海的28组家庭对我工作的支持,对教育的真热爱。

2018,还有必须提到的人还有很多,原单位的师傅——王红燕老师,是她不断地在帮助着我,前有一个师傅,今有一群人,愿2019年,我爱人的能力增加,不要总是索取,有意识地去奉献,去为别人做更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有一种更高的理解。还有以前的很多同事,还有几位兄弟,过去的我,没有你们,走不到今天,谢谢!

2018,不留遗憾说:再见!2019,充满力量,期待与你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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