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有则新闻广受关注,中关村二小霸凌。大意是就读于中关村二小四年级的儿子被同学扔厕所垃圾筐,尿和擦过屎的纸洒了孩子一身,孩子因此患中度焦虑、重度抑郁。家里人为处理这件事情很疲惫,学校那边曾提出过要解决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处理结果。
很多人在学校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过被欺负的经历。也有少数人是欺负别人的,被人欺负的事,以后基本不会再多提。而欺负别人的事,将来会是一种谈资,这种谈资表面还带着谦意,实则内心非常欢喜。
我曾听见一个女生很得意的对我说,我以前不懂事,有天没事就打了那个谁。从她春风得意的表情中,我没有看到对以前的不懂事有一丝丝谦意,只有藏不住的喜悦,像一个胜利者在炫耀自己光彩的过去。
也曾有一位母亲跟我抱怨,说自己的孩子不懂事,在学校老是打同学,好多家长都找上门了。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报喜。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我不知如何应答。只说还要好好说、教育他,这样不好,万一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家长,对大家都不好。她高兴地说:我都说了,他就是不听,老是打同学。
这种事情的发生,我相信除了熊孩子,熊家长之外,还有一些熊老师。很多家长的宗旨是只要自己的孩子不受欺负,才不管他欺负不欺负别的孩子,更甚者有些家长以自己的孩子能欺负到别人为荣。同样学校某些老师在处理类似事件的时候,会偏向家庭条件好,父母有本事、有地位的孩子,因为有种种不良教育,和有一些不公平的因素,才会导致这么多问题。
简单说说我的早年学生生涯。我读幼儿园的时候,学校的房子是租的一位同学家的,所以老师对房东的孩子是一个劲宠、关注。比如房东家的孩子不会的题,老师会细心的讲解,别的同学不会的,都是会体罚。房东就住隔壁,有一回房东家在家熬麻糖,我们正在上课,同学的妈妈也就是房东老婆,就用两指捏着一块麻糖拿来给老师吃。还有一回,老师要打第三排的同学,房东女儿坐第一排,奖台下面;我坐第二排,房东女儿的后面。老师拿教木棍要打第三排的同学的时候,手碰到了房东女儿,实实在在的打到了我;应该也打到了后面那位要体罚的同学,我没有看见。我惊讶的发现,老师居然给房东女儿说了一句对不起。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小山村,一个老师跟一个学生说一句对不起,是多么难得罕见的事。可是这句对不起并没有换来什么,房东女儿一个劲的哭,哭声唤来了她的妈妈。老师见了她妈妈,笑容可掬地解释到不小心打到她了,又跟房东女儿道了歉。房东老婆看了老师一眼,转头对着女儿说:不要哭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一节课就在房东女儿的哭声中像流水一般浪费掉了。我不知道老师当时知不知道她也误打了我,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就算知道我想她也不会跟我道歉的。
七岁之前的事,我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唯独这件事,我一直记得很清。
二年级的时候,两位同学打架。那位男同学是老师的亲戚,老师没有训那位男同学,狠狠的教训了另一位女同学。大概话是这么说的:你一个女生这么凶,像个什么样子,没个家教,把人家文具盒都砸坏了。等等等等,我记不清了,那位女同学,平时也是个孩子王,这个时候被老师训的羞愧的低下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四年级的时候,班级选班长,票数最多的是一位女生。老师问,你们为什么不选某某,因为某某是老师的亲戚;后来老师让他的亲戚当班长,那位女生当副班长。这种类似的事情在我六年的小学生涯中发生了许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中学的时候,也有一位同学,他们父母都是学校工作者,父亲还是学校领导。那位同学学习成绩也优异,平时跟别的同学都不怎么来往,很高傲的表情,谁都不入他的眼。一副本少爷跟你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本少爷不跟你们玩的清高。如果是普通同学这样,肯定会被孤立,但是他不会,别人只会仰望他。有一回,校领导来班上找儿子,跟门口的班主任说了,如果是一般同学,班主任肯定会叫一声,某某出来一下,你家长找你之类的。因为是校领导,所以班主任没有这样做,他走进教室,走到校领导儿子身边,是弯下腰对校领导儿子说的。我一向敬重这位班主任,只是有时候我们都清高不起来,对人对事都做不到一视同仁。
无意中看到友人孩子的素质报告册,班主任把评语写的可以用一句形容,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当时看的我忍俊不禁,碍于友人的面不好说什么。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评语能写成这样,友人的饭真没白请。
以前读书的时候,也知道有家长请老师吃饭,老师便会把一些名誉性的奖状颁发给这些同学。似乎觉得很正常,从来没有觉得奇怪过,大概是习惯了吧。
认识一位211名校毕业的朋友,无意中谈到一些事。她说她的同学都很历害,大城市的孩子,从小见多识广,专业课都很好;情商、智商都高,很会为人处事,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我们是没法比的,他们的老师跟我们的老师也不一样。末了她说了这样一句简单粗暴的话:人家老师都是什么水平,我以前有些老师是什么货色。惊讶她的话,后来了解到,她从小就是学霸,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她把没讲过的题做了,老师给她两巴掌,说没讲过你乱写什么。恰好老师有一个亲戚,也会做,同样的事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亲戚,说他聪明,没讲过都会做。老师提问,她回答了,老师又是两巴掌,说你乱说什么,他亲戚回答了,老师表扬。她说我做的题,回答的都是正确的,我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听的不可思议,但是事实,不知道那位老师是不是神经病。她的那位老师也不是什么正经老师,读了个初中,就来教小学,这是以前贫困教育的悲哀。同样,那几巴掌的几巴掌,配得上什么货色这四个字。
还提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同学选她当班长,老师不让他当。说女生不能当班长,让老师的亲戚当,从图书馆借书,晚还了几天,又是几巴掌。从中学以后到大学,她才慢慢感觉到了这世界还有公平二字。
很多发生在童年时代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生了根,哪怕再成功,都很难忘记。
一直以为,只有像我这样学习成绩平平,什么都平平的学生不讨喜,原来学霸也有那么让人痛心的事。
记得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学习成绩也不好。有一位老师非常地讨厌我,他说我以后要是有什么出息,他就把他的名字倒写,像我这样的人,可能长大了都不会有人要我。并让同学们记下他当日所说的话,十年之后做个见证,我看到有部分同学都在奋笔疾书记下那天的日期,那天老师说的话。
如今这事过去十多年了,大部分同学都已结婚生子。而据我所知,那一班同学中现在比我更有成就的,我真不知道是谁。我忘记了老师当日的原话,也忘记了当日的日期,我只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及老师说那些话的坚决态度,他当日像一位神圣的预言者一样预言着我的未来。现在想起来嘴角会微微上扬,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在以前很多夜深人静的夜晚,我都会孤独的想起老师曾经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有些作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一辈子的阴影,也许会淡然的放下,也许不会。
现在的孩子还是幸福的,因为网络发达。会有很多社会人士的关注,而且现在的老师也不会随便拉来一个人就可以当老师,更不会有老师对学生说那些伤害心灵的话,抬手就是几巴掌的老师也是没有的。与我们当初相比起来,那就是云泥之别。
同学之间的欺负,只要老师与家长好好监督。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学会团结友爱,不要以欺负别的同学为荣,以及老师能公平对待每一位同学。看到欺负同学的行为要及时制止处理,多关心被欺负的孩子,为孩子做主讨回公道;被欺负孩子的家长,一定要严肃对待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