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个老头,喜欢没事喝点,有次去郝村赶庙,因为喝美了,再加上平日里没余钱经常喝酒,就贪杯在亲戚家多喝了几盅,等到回家时候已经月到中天。褚村和郝村中间有条羊肠小道,由来已久,道中间位置有个说不出由来的扫帚弯,将两个小山村分在左右。就在挨着郝村一侧是一片乱葬岗子,大片的坟地密密麻麻的,在月光里看得分明。老头哼着曲,走到扫帚弯跟前,竟看到前边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小房子,挂着门帘子,屋里看不分明,就只有昏黄的油灯亮儿里边人影混杂,隐约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像是在押宝耍钱。老头平日里除了喝小酒就好耍,正赶上酒上头,这下可得意了,想都没想就撩开门帘子,迈了进去。屋里外边看着不大,里边可是别有洞天,中间是一个宝案子,周围聚满了人,不住的呼喊着。开始老头只觉得新鲜,围着宝案子来回晃悠,凑热闹,来回过了一阵子,眼看着周边站着的人耍钱手法都不怎么样,就琢磨着下场子。人家一拉拢就应声坐下了,几个回合下来,赢到手里的钱都能拢成堆了。老头眼瞅着时间也不早了,起身就走,哼了一路小曲回家了。第二天天亮,起身数钱,拿出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倒在桌子上,竟是一堆白纸黄铂。老头气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决定晚上去报仇。天刚一黑下来,老头就提着打野兔的土枪出门了,药沙塞得满满的,还特意多带了一些土炸药以备不时之需。没一会儿就到了昨夜里耍钱的扫帚弯,亮着油灯的小屋又出现了,约摸还在那个位置。老头挎着土枪走了进去,继续和鬼耍钱。不一会儿就又赢了一堆,然后他对着周围一起耍的伙计说:“来,抽抽我这烟,劲儿足着呢。”众鬼凑近前来,老头邪魅一笑就扣动了枪栓。“砰”的一声巨响,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同时眼前陷入了黢黑的夜,往常抬头就是满眼的星星,这个节骨眼儿根本瞅不见,只看到满天乌黑的烟云后边隐约透出的一点微弱渺茫的月亮地儿,光亮儿照下来,一片的黑色坟头,丫丫叉叉,像挤满了人头的麦场。风声来了,刮动道旁的杨树叶子哗啦啦乱响。老头重新上满土枪的炮药对着坟头方向又放了一枪,赶忙提起土枪撒腿跑开了,一溜烟就到了家。进了小土坯屋,急忙插住门栓,点上油碗儿,开始给土枪填炮药,眼不住的瞅向窗外。正在这时候窗外就嚷嚷起来了,“还我的钱”,“你打的我好疼”。“你说抽烟,结果打俺”。门上铁销哗楞哗楞直响,一会儿窗户棱也像是被挠一样响了起来,还有划破窗户纸的声音。老头一怒之下对着土坯墙上的窗洞就是一枪,窗纸被打穿了一个大洞,外边的声音也一下就止住了。夜幕又陷入了安静,非常的安静,老头一夜没敢合眼。
耍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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