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说曹植是一个纯情诗人,文青总多情,情多是鸡汤,但是,鸡汤好喝!你以为才情只是修辞吗?不止于此,修辞出来的“气”才是人们看重才情的原因,“气”是什么?是一个场域,这个场域是诗人精心构建的,你心有所感,你就摸到了诗人的脉搏,这就是诗人的成功之处。
题目——白马,每个人都有一个白马梦,人首先是视觉性动物,然后再谈理性。
重视外饰,带给他人美好,难得。首句“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骑着装饰华丽的白马,没有整天醉心于这些外在的美,而是奔向西北边陲,为国效力。“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有人问道,你是谁家的儿子?游侠的身份让人在荣誉里获得了很多,容貌秀丽,高高白马,轻生重义,为你排忧解难,这不是普通人心中完美的形象吗?他比那些政治家有温度多了。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一个要在疆场建立一番功业的年轻人是怎样的年轻人?或者他家贫,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但是,诗中的年轻人不是家贫,毕竟他有白马嘛。他想脱离父辈,自己闯出一番天地,这个桥段,在很多地方都看到过。从早到晚,手执强弓,那根根楛木箭错落有致。 每个人都渴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建立一番工业,尤其是一出生什么都有的,活出自己来总是太难。对于贫家子来说,恰恰想得到更多父辈的帮助,人,总是错位。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左右开弓,箭箭中靶心。抬手连续射箭或俯身马下都如飞猱一样敏捷,箭靶很快就被射碎了。敏捷赛猿猴, 勇猛如豹螭。 这个游侠儿也身手敏捷,要去战场上建功立业,也是轻而易举。在比喻中,身手的敏捷更加难以想象,到底是人,还是猿猱?互文让游侠儿的形象更加立体,而不单单局限于一个方面。你仿佛看到了一个身手敏捷的游侠儿正在左右开弓飞奔于马上。
“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边疆急报,虏骑来袭,游侠儿兴奋啊。“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游侠儿策马跃上高堤。 长驱直入蹈平匈奴,再回师扫荡鲜卑。这肯定是夸张了,匈奴与鲜卑毕竟遥远,那个时候的战争少则一年,多则数年。但是,在进入战场之前,人总是有期望的,豪气冲天是必须的,曹操不还有“望梅止渴”吗?士气是必须要有的。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上战场就是把身体放在刀剑边上,怎么可能还顾惜性命? 连父母也不能孝顺服侍,更不用说儿女妻子。 为了建功立业,实现自身的价值,哪能顾得上儿女情长?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名字编在战士名册,就不能心里想着个人的私事。 为国家解危难奋勇献身,死亡就好像回归故里。你说,为国捐躯的将士是一心为国,还是自私自利,只是为了自己?
从全诗,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彪悍的将领,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士兵,重视的是一个一个人的勇武,个人英雄主义的年代,每个人都经历过。
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英雄梦:骑着白马,做着翩翩少年,异常勇猛,横刀立马,那小子真帅。因为我们都曾年少轻狂过,也都梦想着仗剑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