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寿宴后没几天,韩增不用当值,正好张安世也休假在家,问了小雅的意思后,三人由仆人陪着去渭水泛舟。
坐在船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吹着水面不时吹来的风,小雅靠在窗户边发呆。
“小雅妹妹,是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的,子孺哥哥,我觉得从这里往外看风景很美,看得有点痴了。”
张安世听完这话,也走到窗前,发现窗外远山翠绿,船移人动,恍若画中游,转身看小雅的侧脸,张安世觉得人间欢乐莫过如此。
“表哥,你在看什么呢?”韩增走进船舱,看到表哥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小雅听到韩增的声音,也转身去看,不期然和张安世目光相遇,两人急忙转过身去。
“哈哈,原来你们两人在这说悄悄话。”韩增继续打趣道。
“子安,勿要胡说,我在看风景。”张安世恳切地说。
“我怎么觉得表哥是在看风景中的人呢。”韩增笑着说。
“子安哥哥......”小雅对韩增使眼色。
“好了,听小雅的,我不说了。”韩增抱着拳说。
这时碧儿和另外两个仆人已经将糕点,水果,酒水摆好,就扶着小雅过去落座,韩增,张安世也分别落座。韩增一看到酒水,没等仆人倒酒,自己动手给张安世,和自己分别倒一杯,开始喝起来了。
三五杯后,韩增喝高了,开始拉着张安世聊天,小雅不能喝酒,只能看着。
张安世看小雅一人呆坐,可能会觉得无聊,就吩咐自己的仆人把琴拿过来,对小雅说:“小雅妹妹,我今日带了琴过来,可愿听我弹奏一曲。”
“子孺哥哥有心了,前几日婶婶寿宴时提到,没想到你今日就带来了。”小雅惊喜道。
张安世吩咐仆人照顾好张安世,两人出了船舱,张安世坐下开始抚琴,小雅坐在对面倾听。张安世弹的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小雅开始只觉得这琴音熟悉,等分辨出是司马相如的那曲《凤求凰》时,双颊绯红,不敢抬头看张安世。此时喝醉的韩增,听到外面的琴声,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原来尚书令还弹得一手好琴啊。”小雅转身看到旁边船上站着霍去病。霍去病站在船头,盯着张安世。
“下臣不知霍将军在此,见过大将军。”张安世忙起身道。
“尚书令有佳人在侧,哪里还能看到我呢。”霍去病生气道。
“霍将军,怎么也爱泛舟啊?” 小雅看他为难张安世。
“啊,我还好,还好,小雅姑娘,幸会。”霍去病缓色道。
“相请不如偶遇,我带了好酒,尚书令我们等下到岸边的凉亭喝一杯吧。”霍去病接着说。
张安世正不知如何拒绝。突然碧儿从船舱里面出来说:“小姐,张少爷,韩少爷喝醉酒难受,必须要回府休息了。”
张安世向霍去病行礼道:“霍将军,本应答应将军的相邀之意,无奈表弟醉酒难受,必须回府休息。请将军恕下臣失礼。”霍去病也不好阻拦,只能看着他们的船靠岸。
韩增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自己房中,张安世正准备安排下人去煮醒酒汤,韩增却清醒过来,让仆人退下。
“表哥,我没醉,这都是为了你和小雅,装的我好难受啊。”韩增说完,大笑不止。
“子安,原来你是假装啊,真是......” 张安世指着韩增,憋着笑说。
“表哥,以后你娶了小雅,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媒人啊,哈哈。”
“子安,小雅......好像不是特别在意我。”
“表哥,你这个人,怎么畏手畏脚,像个娘们,你再这样,我不同意小雅嫁给你啦。”
“子安,我......只是关心则乱。”
韩增又和张安世玩笑了一会儿,因明日张安世要进宫,所以不久就回去了。小雅送张安世离开,正准备往房间走。忽然听到管家过来说:“平阳公主派人过来,请小姐过府一叙。”小雅心中狐疑,可又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