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村口一直坐着一个可爱的老头,修鞋。在20世纪90年代,生意特火。我那时候四五岁吧,老爱坐在他旁边,双手托着腮,看那舞动的双手,还有那生了锈的机器,在孩子的眼中总是很神奇。 大了一些之后,我和村里的孩子结伴上学,渐渐地忽略了他,只有和别的伙伴发生矛盾的时候,才会揪着嘴,眼泪吧嗒吧嗒找他评理,他说:“你哭的样子像只耗子”,我用袖子擦干眼泪,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他。 直到有一天,看到他灰旧箱子上贴满了贴画,我装着极不在乎的样子,又忍不住偷偷瞄两眼,他在给别的小朋友炫耀,哇,有怒目圆睁的张飞,还有一整板的西游记,我趴在石头偷偷地在作业纸背面开始画这些英雄人物。夕阳西下,当日脚的残影踏遍了苍穹,那桃红色的天空像染过一样,是我手握画笔中的色彩。放学了,我还会趴着看他干活,其实是多么希望,他能再搞一些贴画给我。太阳越来越远了,躲在了西面的树梢里。第一次打量他,古铜色的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有点发黑的红,似乎脸上的油光也能反射大半个天空,我觉得最遗憾的是他没有留很长很长的胡子,所以少了些古感。他眼角间的鱼尾纹在他大笑的时候乱跳舞,在他那并不广阔的领域内争权夺利。他的眼睛小小的,左眼珠好像有点不正常,我常想,是不是二狗他爸的弹弓射的,但是究其原因,我还真不知道。 他沉默寡言,就会笑,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勤快而又善良的老人,但终究因为那种忠厚老实近乎奴性,而被现代文明社会所抛弃,想起了贾平凹先生的那篇《丑石》。 记得是九五年那年我上一年级,老师发了新课本,我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去找他,让他教我识字,他竟然像个孩童似的哭了,我吓得跑回家跟爷爷讲,爷爷说:他很奇怪,老喜欢看着些东西哭,咱以后咱不理他,我使劲的点头。大人总说好哭的人不吉利,但是我莫名其妙的同情他。好多次,我会在他的地摊旁站一会就走,渐渐的疏远了,他看到我还会眯着眼睛笑,总示意让我快点回家,做功课。他的生意也越来越不景气。九十年代的列车似乎开的太快,人们的鞋子似乎也越来越多,穿旧了扔,扔了再买,他是该转行了,这就是时代的变迁,谁都改变不了,该走了,一秒都不行! 历史擦着每一个黎明前进,沉睡无知的人们吸吮着现代物质文明,而摆鞋摊的老人因为还是那一个剪刀,一个箱子,一个手摇机器,注定着尽管善良勤恳用尽了中国的所有传统美德,可得到的仍旧是天平那边的不平衡。 后来听说,老人去县城帮女儿看店了,再次看到他,多了一份从容和祥和,也精神了许多。我打心眼里高兴。知道经去归来只因世事变泊,老安少怀共叙天伦之乐的生活最终会被冲击。但是,也知道尽管心去攀援,很多时候别忘记回家的路。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睛模糊了。人海茫茫中,我不知何时再能和他见面。有些人,离开了,就是一辈子。 怀念着那些日子, 仍就是那么地喜欢岁月划过手心的感觉,美丽感动,就如丝丝缕缕阳光,照耀着该去的地方,阴暗也好,光鲜也罢,从心灵的缝隙间挤着上路,给每个人都带去阳光的旋律,弹奏一曲曲生命的奏曲,多好!咫尺晴光闪耀着这样好的光阴,天涯海角的笑容,清澈如水的眼眸,氤氲在心里的暖。 “下雪啦,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不用颜料不用笔,几步就成一幅画。青蛙为什么没参加?它在洞里睡着啦!”回忆里传来了美妙的歌声,为了纪念一段岁月,也为了怀念那一份纯真,知道了不哭是古老的童话,美好的东西最终会在岁月沉淀中继续。 童年啊,梦中的真,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珍惜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天真,所有的青葱岁月的歌。 我们,还会继续明天的生活。带着些许的温暖与感动。
忘却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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