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胭脂扣》
“十二少,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胭脂盒我挂了五十三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执念化身而成的如花,时隔五十三年后再见到的,不是她记忆中英俊潇洒、风流多情的十二少,而是阴暗角落里一位负心偷生的落魄老头。
她以少年如初的姿态盛装而来,少年的他却已随风而逝,她苦苦等到的,不过是一身残酷的时光。
不禁私心想着,如果故事到如花知道十二少没死就结束,那该多好。一个朱唇,旗装——一如二十三岁那年,从未改变;一个两鬓斑白、一身沧桑,二十三岁的如花俯身,对七十八岁的十二少唱起初见时歌谣的那副场景,实在残酷。
“从百叶窗照进来的光线,一旦百叶窗打开,光线也就不复存在了。”
见到五十三年后的十二少的那一刻,如花的执念,没了;梦,也碎了。
曾读到:少年时爱过的人,如果多年后依旧能保持着那令自己着迷的气质,那便是自己最大的尊重——也只能奢求至此了。
毕竟,往事是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可忆,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