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北方海滨小城——日照。
听当地的渔民说,在这里的沙滩上,可以看到全中国最早的日出。这里有木质的打渔船,还有平静的海面,偶尔有美丽的海鸟,为我们唱着歌谣。
倘若不是我的很多第一次留在这里,我是不愿去描述它的,因为它是我选择终老的地方。
我是特别喜欢火车的人,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穷,还能免费看到不同的风景。
01
杂草小蕾选择他,我知道他们迟早会分开的,我根本不是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我觉得爱情就是死亡一样,总有个头。
杂草小蕾比我想象中顽强,没有哭。
她问我,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阻拦我。
我说,瞧你那天被表白后,那一脸的傻缺样我就来气。
杂草蕾反问我,那时候你不是喜欢我吗?
是啊,喜欢看着你和他走进小宾馆,喜欢看你和他像啃果冻似的亲嘴,啃个没完。
你咋知道?
你大爷,杂草蕾!
杂草蕾其实叫吴蕾,是个勤工简学的好姑娘,我们相识实属偶然。
那天下了晚自习后,吃东西坏肚子蹲马桶,我有个坏毛病就是觉得蹲马桶特别过瘾,人生最美之事不过如此,遂忘记了下自习时间。
这时,我看见一个人影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手执一个拖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吃惊道不知所措。
我显然没她淡定,谁让我暴露在她面前。
杂草蕾用拖把挡着我重要的部位发号施令,赶紧穿上裤子。
我显然像个被警察抓到的小偷,顺从的提起裤子,她一把拉住我,义正言辞对我说:“今晚的事你要敢说出去,我就杀人灭口。”
我头点得跟捣药似的,慌忙答应,仓皇而逃。
02
这件事给我留下了阴影,再也不敢在人前小便,宿舍几个猥琐的看着我,你下面跟我们难道还不一样?
我去你大爷!
我对此恨上了杂草蕾,遂天天在校园里找她。下了晚自习后,我偷偷在洗手间里堵她,一无所获。
再次见到她是在校园运动会上,她作为领操站在众人面前。
我坐在天台上, 看她忸怩作态的跳着广场舞,心里别扭极了。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女孩,拿出风头当成爱好,真作!不过,我还是盯着她那双大白腿看个不停。
运动会结束后,我正式开始了疯狂的追求她。
无奈,她真他妈忙,忙着勤工俭学,忙着参加学校的朗诵比赛,忙着泡图书馆。我就成了个小跟班,天天尾随其后。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闻不理我。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期末考试,我挂了科,而她考了年级第一,拿到奖学金。
我沮丧着准备着考试,再没心思追她了。
她拿到奖学金那天,特意去了趟图书馆找到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我心想,老子吃不起一顿饭,还让你救济啊,就对她说:“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勤工俭学的滋味不好受吧。
杂草蕾看也不看我径直走了,留下一句话,“我在‘老地方’饭店等你。”
晚上,我还真是鬼迷心窍并且有点恬不知耻的心理,特想和她共进晚餐。遂就去赴约。
场面没我想象的浪漫,因为在场还有一个男生。
那顿饭,我吃得浑浑噩噩索然无味。不知怎的结束的。
我说:“吴蕾,你什么意思?整天天上一半,地上一半,说你他妈你最忙了。”
吴蕾说:“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说:“跟你旁边这孙子喝,喝不趴下他,我就是你孙子。”
那个男生想揍我,被吴蕾挡着了。
吴蕾提议要送我,我神志不清的嘲笑说:“你算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送我?”
吴蕾对旁边的那个男生嘀咕了什么,男生就走了。
吴蕾扶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生气甩开她说:“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你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叫来一个男生陪你。”
吴蕾蹲了下来,旋即哇的哭出声来。
我一看这阵势,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吴蕾站起来看着我说:“其实你不了解我,别人看我活得像棵杂草,性格要强表面什么也不在乎,其实我也渴望一份爱情。我也想象你们一样,只是安安静静的享受大学时光,偶尔谈个恋爱。”
我突然意识到,这像极了一个告别仪式。我不清楚要告别什么,或者会失去什么,但我的心里一阵轰塌。
吴蕾望着我,眼光迷离,眼睛慢慢闭起来,她轻声说:“我欠你的。”
我口渴的厉害,一把吻住她的嘴唇,狠狠的咬着她,恍惚间我像是吃了一口果冻。
04
吴蕾第二天就和那个男生出入成双成对了。
我像个小偷似的,尾随了她一阵子,直到他领着杂草蕾走进小宾馆,我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毕业前夕,我帮她搬完家后,大度的说:“杂草蕾,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此时,上海阴囊一样的天空下,飘起了小雨,真像一种仪式。
她在QQ上留言说,那个男生甩了她,你把我骂醒吧。
我看后失声痛哭,窗外高铁拖着一列列车厢的人,开往这个城市各个角落,他们或许还没泯灭对生活的热情吧。
我坐在装饰典雅的咖啡厅里,脑海里飞奔而去。
那个像果冻的吻,或许就是我的初恋吧。
我给她回了个信息:“找个好人嫁了吧。”
那边,很久都没回。我清楚她或许在哭。
杂草蕾说,她已经辞了工作,离开了那个美丽的海滨小城。
我问她:“你接下来怎么安排。”
她说:“家里催她相亲呢,打算回那个大山里的小村庄。”
我说:“有什么可以帮你?”
她说:“我就觉得这段 日子特别难捱,不知道怎么度过,所以想问问你。”
我说:“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她很久没回我的信息。
我们在蓝色海上漂,躲在他的怀抱,海浪在身边微微笑,笑着一切还早还早。
听当地的渔民说,在这里的沙滩上,可以看到全中国最早的日出。这里有木质的打渔船,还有平静的海面,偶尔有美丽的海鸟,为我们唱着歌谣。
杂草蕾说过,我真想做一棵海边的椰子树,而不是一棵杂草。因为我不适应海水,只能在淡水里存活。
我说:谁不是一棵杂草呢,你一直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我在这个建筑森林里,早已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握你的手我们告别喧嚣,就这样老去好不好,融化风雨搭一座爱的浮桥,把心灵交给你依靠。
哭吧,这是你的权利,无论外面世事沧桑,还是冷眼嘲笑,它们终将逝去,就像在那个小城,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全国最早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