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碰着一位老太太,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躺着一位男子,约莫四十岁光景,就那样平躺着,毫无表情,老太太也木讷地走着,似乎没有方向,没有终点。
老太太走过我身旁水泥砌的平缓斜坡时,我搭了一把手,并且看着他们母子远去,而那“都说养儿为防老”的腔调,却将我的心击了个粉碎。
她推着车一直往前走,并不停下脚步向别人乞讨,即使路人以钱财施舍,她也绝不点头哈腰地称谢。那一份倔强与自尊在生活的屈辱中虽然被击碎却依然存在。
“都说养儿为防老”,配合此情此景,其悲切苍凉,堪比二泉映月。我只能无助地看着他们母子远去,心却被什么钳着,始终舒展不开。
回来的路上经过西站,我打算乘快速公交回校。离站口不远的地方,看见一耍猴的,就驻足逗留了少许。看着母猴被耍猴人反捏着前肢,不停地挣扎吼叫,内心又起了一份恻隐之情,觉得那耍猴人如此讨人嫌,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人更可怜。
他浑身赃兮兮的,帽子上沾满土,屁股下面的坐垫上也是油垢垢,而他还要对猴子的不协作施以威喝。
俄倾,一只小猴子跳上耍猴人的肩,摘下帽子,耍猴人要它下来,它就是不听,于是耍猴人便用巴掌击母猴,小猴就用前掌在他脸上耳光,耍猴人击一下,小猴也扇一下,耍猴人再击之,小猴也如数扇之。旁人都在旁逗笑,旁边一只小猴也在旁观。
我不知道这是耍猴人的戏谑,还是小猴心疼母亲,不忍被欺负做出的举动,只是我不愿再看下去,就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