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给姑娘报了体测班,一是为了提前接触,锻炼身体;二是为了早起,不耽误一天的安排。
头两日,一直是她爸陪着她。过了几天,她就开始心里不平衡了。
“为什么妈妈就能睡懒觉,我就得早早起来去锻炼,每天都快累死了。”一进家,就展展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叫屈。
“谁说我睡懒觉了,你们走了,我也就去公园活动了呀!”我忙着辩解。
“你走没走我又没看见,反正我们每次回来你都在家。不行不行,明天你也得陪我去,看看我咋样儿训练。”姑娘抱怨着,其实无非就是把我也拖过去给她垫背罢了。
“好吧,不就是换个场地吗?我奉陪到底。”我笑着应承她的‘邀请’。
第二天,父女俩骑着电驴跑了,我一个人迎着细雨,骑着自行车狂蹬猛追。在偌大的场馆里,挨三顶五的人群中,我“众里寻她千百度”。看孩子认真训练的身影,我没有打扰她,悄悄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观察着。可没一会儿,我就被她的眼光从柱子后面给揪出来了。她笑盈盈地望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儿。休息几分钟后,又进入一个新的环节。教练给他们做了示范,交代了应该注意的事项,孩子们排着队依次进行,抓举一个杠铃放在双肩,然后蹬地跳跃,锻炼她们腿部的爆发力。
姑娘做得并不得法,每跳跃一次,那沉重的杠铃都要在肩上摩擦一次。虽然那杠铃的长杠上裹了毛巾,但脖颈处依然红了一大片,看着让人怵目、心疼。放下杠铃,还要求疾速跑一段。跑完回来,姑娘一见我,也不知道是看到我眼里的关切,还是疼得实在觉得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也在眼圈里直打转儿。我赶忙抢前一步,拥住她,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此时,说什么其实都是多余的,一个拥抱就什么都解决了。姑娘从小就是坚强的,很少有哭的时候,这次想必也是疼极了,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脖颈处的疼痛她比谁都清楚,只是不知道红到什么程度。回家来,她左扭右歪,想看看脖颈处的情况,奈何脖子怎么也扭不到那个程度。
于是,大喊“妈妈,你快来给我拍拍”!
以为让我给她按摩,我抬手轻轻地隔衣拍起来。
“不是这样的。”她扭着身子躲避着。
“你不是让妈妈给你拍拍吗?”
“我是让你拿手机给我拍一个,我看看脖子成啥样子了嘛!”她笑着撒娇。
“唉,原来此拍拍非彼拍拍,咋今天你肚子里的‘蛔虫’也失灵了?估计是被那杠铃给砸晕了吧!”
哈哈哈,母女俩笑着又滚成一团。
二〇一九年八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