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的天气一如往年的热,热浪前伴着为期一周的暴雨。距离河岸最近的观光公园,木板桥和大树被折磨的东倒西歪。在退潮时在河堤前散步,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颗柳树,她的叶即使在晨光中也显得奄奄一息。走进一看,柳树叶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虫瘿,在粼粼波光前显得触目惊心,大大片接着一大片,沉甸甸的坠着轻薄的叶片。
这种柳叶,我只在小时候见到过。约莫七岁左走,发小拉着我兴冲冲的跑过来给我讲她家楼下那棵柳树的神奇。掰开一个小疙瘩,就有一个白色小虫慢吞吞的蠕动着,在当时的我们看来,好不神奇。就趁着假期,把我们能够得到的柳叶都拽了下来,每天蹲在地上研究着造物主的神奇。实际上她是病了,那些看似好玩的小疙瘩就是虫瘿,学名也叫柳瘿叶蜂。查到这个消息,我和发小也没有放在心上。都想那么高大的柳树一定会有生存的优势吧,这些虫子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喽啰。
不久后,我和发小就分开了。我在距离家乡不算太远的邻市继续每天的生活,上学,写作业,偶尔会外出玩玩。换了地点也逃不掉两点一线的常态,我成了陀螺,虽然转的不是很快,但看着周围的竞争,却也不敢停下来耽误时间。三年的时光在我迷茫和前进中,背着年份蹑手蹑脚的从窗缝里化作青烟。我不是很喜欢咖啡,小时候还抱怨过咖啡难喝,打赌说,这么难喝的咖啡一定这辈子都不会希望有第二次了。当时,我只喜欢甜甜的糖水和酸酸的果汁。现在,看到糖水眼睛会不由自主的看向营养成分的千焦,喝到果汁会考虑自己的蛀牙是否允许我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
遇到咖啡,则会挨个对比产地挑剔口感,回到老家,发小来家里做客时,看到我书桌被咖啡毫不客气的占据一席之地,她拿起细细打量,也没说什么。嬉嬉笑笑的拉着我,据说是要做金城风景线第一的公车。一路上窗外没了高楼的遮挡,云朵,凝聚又散开。两旁的树木没有想象中的耷拉,叶子都毫不含糊的向着毒辣的阳光。我甚至听到嫩嫩的新绿色,也在小暑时节,茎叶微卷,朝着阳光大口贪婪的呼吸。
“看什么呢?”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树很奇怪?”我疑惑的看着终点站两旁,茂盛又奇怪的树木。
“为什么所有向着东北方向的树枝,总比其他方向多那么几枝?”我看看四周,四周平坦又宽阔,黄河风情万种的舞姿也跃然心底。
“你看看后面。”我转过身,抬头看向东北方向。那是山峦,层峦叠嶂,一座紧紧拥着另一座。
“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发小在身后沉吟道,在一旁迎着太阳比划着云朵的形状。树本就源于造物主的神奇,她向哪个方向生长总会有潜在的因素。而身为一个存在的我,清浊有体,既都是我本身的一部分,在这时光里强求自己十全十美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距离说”的感觉在这时才体味一些,现在的迷茫,失落,惊慌都源于自己。
树尚可调整到自己最快乐的姿态去表达,渴望、思念、乡愁。那我们为什么找不到最合适的姿态?找不到一丝改变的思绪呢?咖啡真的可以解决掉一整晚又一整晚的焦虑吗?
没过多久,我知道了心心念念的那棵柳树早就因为虫瘿,被社区给处理的一干二净。现在回忆起来,那树比眼前看到的树还要修长,笔直。密匝匝的虫瘿像是虱子爬上了王座,他们纤弱,渺小。却在时光里诠释了每分每秒,就像坏习惯无时无刻不在,直到把青春拖垮,留下一人自怨自艾。
青春这路上,磕磕绊绊。你要按耐住心性还要摆脱“虫瘿”,你要善待身体还要争分夺秒,现 在就开始跑吧,果汁和咖啡,记得带上一样。
(文:New原创 每日练习 2018年7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