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东荒。
众人都依令备战去了,偌大的主帅大帐安静、空旷起来。
墨渊展臂将白浅揽入怀里,轻轻的抱着她道:“浅儿,累不累?也没有时间让你好好歇息歇息,就来到这青江江畔了。”
二人隔着厚厚的铠甲,抱的并不紧实。
白浅努力往他怀里贴了贴,娇声低低道:“累。被你那般折腾了一夜,身上酸软的劲儿都还没缓过来呢。”
一句话让战神心里蓦然翻起了热浪,他微微松开双臂,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就吻了下去。
威武清俊的天族战神,英姿美艳的青丘储君,一男一女,躬擐甲胄,情念相牵,对影成双。
二人拥吻了许久才离了彼此的唇。
白浅微阖了美目,脸红气喘着伏在墨渊怀里,
墨渊则微眯了星眸,搂紧了未婚妻,心里满足而安定。
“浅儿……”墨渊柔声唤道。
“嗯?”白浅轻声应道,她的声音模糊地含在喉咙里,却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媚。
“浅儿,明日起战后,这战事不会一场而结。此番你为主将,战场之上,你务必要稳坐中军,指挥战局。主将的安危会直接影响整个战局和士气。你切不可再像当年那样飞身跃出、直入阵前,知道吗?”墨渊认真叮嘱她道。
“知道了,你放心~”
见白浅点头,墨渊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年,你飞身跃起的那一刻,真是把我吓坏了。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我不曾皱过眉,可你那一跃出,真是让我害怕极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啊!”
是啊,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他爱她那么早、那么深……白浅眼眶酸涩起来,从墨渊怀里抬起头,仰望着他道:“对不起,渊,都是我不好……”
墨渊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间:“不用说对不起,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若那时就给你戴上思圆戒,也许我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
“对了!”说到这儿,白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直了身子,暂离了他的胸膛,抬起右手,幻出了一样物什,笑道:“送你的!”
墨渊惊讶地伸手接过,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枚轻巧的黄玉带钩,整块黄玉色如蒸栗,纯净无瑕,温润剔透,玉面上没有任何图案,但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醒目的紫黑色的圆珠子。
“浅儿,这是玉带钩吧?”墨渊问道。
白浅点头道:“是的。这块玄黄玉是我两万岁生辰时阿爹阿娘送我的,是我最好的一块玉了,但比不得九天昆仑玉名贵。”
墨渊笑了,轻吻了她一下:“浅儿,我很喜欢。我知道玄黄玉也是极难得的玉石,这神界也没有几块。你送了我,我以后便日日佩戴着。”
“当然要你日日戴着!墨渊,这玄黄玉上嵌的珠子是血灵珠,是我九尾狐一族难得出现的宝物。你戴着,可为你抵抗九次危急的重击。战场之上,生死纵横,你担心我,我又何尝不担心你呢?我不要你有任何的危险!”白浅扑进墨渊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血灵珠?!墨渊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对了,他模糊记得,是在幼时的一本珍稀的典籍上读到过。典籍有载,九尾狐一族有神秘圣物,名为血灵珠,将其佩戴于身,可保佩戴者九死一生。此物极难得到,因是九尾狐的心头血……
心头血!想到这儿,墨渊又惊又气,双手握住白浅的肩头,急问道:“浅儿!你用心头血炼制血灵珠了是吗?!你怎么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什么时候的事?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怎样!”
白浅怔了一下便明白了,原来他竟然知道血灵珠!
她急忙握住他微颤的手,安慰他道:“墨渊,你不要急,你听我说!这血灵珠不是我炼制的!是我三百年前封印擎苍之前,给那时还在沉睡的你留下的其中一碗心头血,日久凝结,精华集聚,遂化成了这罕见难得的血灵珠!也是机缘巧合啊,不是刻意炼制,我没事啊,你放心!”
墨渊随着她这番话愣住了。他直直地看着她,忘记了动作和表情。因为她这话,更加让他心疼了!
七万年,她为了保他仙身,日日为他剜心取血,竟然在抱着赴死之心去封印擎苍前,还给他留下了心头血!
这心头血,竟然化成了血灵珠!
这一切,她都是为了他!
假若她当时封印擎苍发生了致命的危险,假若自己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假若……
那她……
这血……
墨渊心揪成一团,痛的无法再继续想下去了。
白浅见墨渊不说话,焦急重申道:“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
她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突然压来的吻堵住了双唇。
他吻她吻的那么急切而又伤感,那么炽热而又心疼。
他在她的唇上碾压辗转着,使劲熨帖着,一遍又一遍,来来又回回,那霸道,那力量,仿若要将她狠狠地吃下去。
她被他铺天盖地的热吻包围着,有些透不过气来,感觉好像天旋地转了一般。
他吻着吻着,渐渐放松了力道,在她樱唇上温柔厮磨起来。
“对不起,浅儿……”低声的话自他唇齿之间溢出,他的语气满是愧疚和心疼。
白浅的心倏然酸涩起来,他为了那七万年的心头血,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说“对不起”,每一次都那么难过。
其实他不用说对不起,当年生祭东皇钟,他是为了整个天下,他以一己之身护佑住了苍生黎民,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她。
若易地而处,她同样也会像他一样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他和她本就是心念一样的人。
他心疼她等他这七万年所受的苦,而她,又何尝不心疼他受的苦?苦的不只是她,七万年凭着虚无缥缈的灵力、一刻不停歇修补元神的他,又怎么不苦?!
而且,他终于醒来后,她又离开了他,这三年多,他心里的苦,他从来没有说过,仍旧那般默默深爱着她、守护着她、等待着她……
白浅心疼极了,眼底有水雾散开。双唇纠缠之间,她微微睁开双眸,看到他闭目投入地吻着她,那般深情、那般动情……
是啊,而今,他与她,姻缘已定,身心交融,彼此的爱再也不用隐忍了。
“渊……”白浅轻声唤他。
“怎么了,浅儿……”墨渊微微离开她的唇应了一句,复又紧紧地印上她的唇。
白浅被他吻的说不出话来,索性什么也不说了,松开搂着他腰身的小手,解起了自己的战甲。
“浅儿?”墨渊停了吻,唤她。
白浅稍微离开了他的怀中,小手几下动作,“嚓嚓”几声,她的白银色战甲便脱下了。她没有停顿,抬手触上他的战甲便要解开。
“浅儿,你……?”墨渊明白了她的意思,却还是握住她的小手问道。
白浅踮起脚尖,贴上他的耳畔道:“夫君,明日就要出战了,为妻愿为夫君提振士气!”
墨渊被她一句话挑逗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却思量了一下道:“浅儿,这是在主军大帐……”
白浅双手绕上他的脖颈:“本将的心意,副帅不领情吗?我们速战速决好了!”说着还舔逗了一下他的耳垂。
墨渊忍不住了,他迅速卸了玄晶甲,抬手布了一道薄薄的示警仙障,一把将白浅横抱起来,转身走向帅案隔断后的小榻。
早在刚才亲吻时他就已经起了情欲,只是一直压忍着,此刻心爱之人如此主动,如何能再忍……
上榻,躺卧,解衣,搂抱,二人的动作雷厉风行。
他径直吻上她的雪颈,大手便抚揉上她的高峰,随后,他的唇和他的手在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上一路游走。
“渊……”她情热晕染全身,微颤起来。
当他的手掠过了她的花蕊,感受到她蜜意已起时,他便没有再犹豫,又回吻上她的双唇,迅速压覆上她的身子,立即挺腰而入。
“嗯……”她的这声低吟无法形容的满足和娇媚。
他没有停顿,直接激烈地抽动起来,和她一起找寻着最原始的身体快乐。
经过了那夜最初的疼痛和不适后,她的身子已经如鲜花般完全对他绽放,只有想要和他身心交融的渴望。
她如今感受到的,是一波又一波渐渐强烈的酥麻和快感。
他很快加大了腰身摆动的幅度,用力地撞击着她,带着她一路向天高云淡的顶峰冲去。
“啊……啊……”在她开始不规律的收缩和轻微的抽搐后,伴随着她的娇吟声,他颤抖着,狠狠地将灼热的元液送入了她幽谷的最深处。
云收雨歇,他覆在她身上,紧搂住她,喘息着在她耳边道:“我爱你,浅儿……”
“我也爱你,渊……”
稍憩了片刻,墨渊吻了吻白浅的额头道:“浅儿,你若累了就睡一会儿吧,我先起来吧。我想他们很快就能奏报回检点兵马的情况了。”
“我不累,我们起身吧。”白浅摇了摇头,眨了眨水灵的双眸,啄了一下墨渊的薄唇柔声道。
“好。”
二人即刻起身,整理了衣服,穿戴了铠甲。
墨渊挥了挥手,撤去了示警仙障。
“渊,玉带钩呢?”
“在这儿。”墨渊将玉带钩递与白浅手中。
“我帮你戴上。‘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今日起,这玉带钩你不许离身哦。”白浅一边将玉带钩仔细的为墨渊佩戴至腰间,一边柔声叮嘱他。
佩戴好后,她左瞧右瞧地打量了打量,又为他理顺了玄晶甲下的衣袖,才满意地笑了。
墨渊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小妻子一阵忙碌,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动和满足。
他自少时便跟随着父神征战沙场,提缰驻马,回首万千过往,他在沙场之上,身边围绕着的,只有大义和责任,只有孤寂和坚强,只有流血和伤亡。
这大大小小的主帅大帐,他待过无数个,可是,这一次的主帅大帐,对他而言,格外不同。
他,有了她!
这一次的沙场之上,他身边围绕着的,有了她的爱!
墨渊握住白浅的小手,正待要说什么,只听一声奏报声。
“启禀副帅和主将,前方探报,翼军开始调动兵马,似有集结出战的迹象。”
“即刻传令,召所有将领来大帐!”
“得令!”侍卫转身退下。
墨渊望了白浅一眼,白浅道:“来人,去请主帅来大帐!”
墨渊拿起一旁的披风,为白浅穿上系好。二人对望一笑,转身并肩而立。
“墨渊,浅浅!”狐帝狐后的声音响起。
随着他们进帐,迷谷和叠风等人悉数到齐。
“叠风,南青,你们带一万天兵做前军,到达指定位置后,按照我调整后的阵法图,以偃月阵为先,即刻布阵。”墨渊下达了军令。
“是,弟子遵命!”
“墨渊,此为初战,让迷谷与大师兄、十师兄同去领前军吧,他对青丘地形更熟悉些。”白浅转头望向他道。
“好。”墨渊赞同道。
白浅严肃吩咐迷谷道:“迷谷,你带三千祖辈原住青江江畔的东荒兵士,协助我大师兄和十师兄布阵。注意江畔的地形,尤其是回梦峡一带,地势狭窄,起伏较大,多加小心!”
“是,末将领命!”迷谷严肃应道。
墨渊微笑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已颇有了大将风彩,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师父身边恭听命令的小徒弟了,心里很是欣慰和骄傲。
“凌安,你领左军。子阑,你领右军。”收回萦绕着她的目光,墨渊继续分派道。
“弟子遵命!”
墨渊征求白浅的意见:“浅儿,让你十四师兄和十五师兄各领五千兵马为左虞候军和右虞候军吧,东荒其余的兵马全部为后军,你看如何?”
“好。”白浅干脆应道,转头又言,“阿爹,阿娘,后军就交给你们安排了。我与墨渊领中军。”
“好。”狐帝颔首。
“墨渊,浅浅,你们务必小心!”狐后叮嘱道。
墨渊和白浅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出战!”
胡尘动地起,千里闻战鼓。
星空月沉,黎明将至,东荒之战,终是打响了。
北荒。
烽烟起,马蹄疾,火光一片,杀声震天,青丘和魑尤两方正陷入激战之中。
魑尤族趁夜又发起了一轮突然的攻势,虽非大规模进攻,但此轮所派的兵士战力尤为强劲,极短时间就将战线推进到了距离北荒大营百里之内。
白奕的北荒前军白日里已有不少伤亡,正待夜里休整调配兵力,却不想魑尤竟然派兵夜袭,慌乱之中又死伤加倍。
主将大帐内,白奕和东华等人接到战报后,白奕怒道:“魑尤简直欺人太甚!”
东华即刻道:“上神,这夜袭不可纵,本帝君愿亲率兵马,前去剿灭魑尤此番夜袭的全部派兵!”
“好,有劳帝君!”白奕果断应道。
东华即刻转身走出大帐,凤九急忙追出了帐外喊住了他:“帝君!”
东华顿住了步子,柔和了眉眼道:“凤九,你不用担心,我很快便回来!”
“帝君,你要小心!”凤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
东华心一动,猛然回走了两步,伸手抱了抱她,方道:“你放心!”说罢迅速转身上马,扬鞭而去了。
凤九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东华离去时战袍飞扬的背影,许久没有挪动。
西南荒。
危机四伏的夜里,四周异常静寂,主将大帐之内,白真正和折颜,还有其他将领,商议排兵出战之事。
“折颜,我们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打赢此战,然后才能迅速回撤兵力支援东荒。小五那儿兵力不足,我担心的很!”白真皱眉道。
折颜点点头道:“真真,小五那儿有墨渊在,还有你爹娘也在,她不会有危险。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五,可眼下我们的对手幽狡很是狡猾,自宣战后,虽造出了一个看上去浩大的进攻声势,却迟迟未曾正面出战。我们之前的兵力稍弱,只好与他们扎营对峙。看这势头,很难在短时间内速战速决啊!不如……”
白真打断了折颜的话,有些着急道:“现在天兵来援,我们兵力占优,自然不能再静等下去,明日一早,我们便直接叫阵!如若幽狡再不应战,我们便派兵袭扰,再行强攻!”
“真真……”折颜有些犹豫。
“我意已决。各位将领,请速去检点兵马,明日我们便叫阵出战!”白真揖了手对帐内诸人道。
“是,谨遵将令!”众将领行礼即刻退下备战了。
折颜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盯着沙盘,仔细地思索起来。
东南荒。
这夜,战场上暂时安静下来。
经过白日两轮对战,敌我双方互有伤亡,入夜前,双方便鸣金收兵了。
青丘的兵营全部驻扎在了一片密林里,在暗夜的掩护下,倒也十分隐蔽。
所有天兵也已到达密林,安营扎寨,与青丘的兵营连成片,呈方营排布。
众将也都围聚在主将大帐中,想来是要彻夜不眠地商议战事了。
此番,进犯东南荒的鬼噜一族很是拼命,它联合的小散部落也都全力进攻,看来是与翼族谈了不错的条件。
白颀蹙眉思索着,吩咐属下去重新清点了兵马,仔细核查了属地自有兵力的伤亡情况,发现自己的两万兵力已折损了近三成,情况很不乐观。
夜华自今日在东荒看着白浅和墨渊情深意浓的恩爱情形起,心里就像被刀剖开了一道伤口,一直汩汩的流血。
他一边心里绝望疼痛,对墨渊说不清是有怨还是有什么,一边心里仍旧牵挂着白浅,恨不能留在她近旁,所以也是一心想要速决,回援东荒。
待听了白颀属下的伤亡兵力汇报后,夜华对白颀直言不讳道:“上神,战报显示,翼族一万兵力已和鬼噜等部落整编为一体,敌方攻击力必然会大大增强。以青丘的战力恐怕会战败,然后不得不延长战事,影响战局得胜的时间。所以接下来的战斗请将青丘兵士全部编为后军,由我天兵来做前军和主力吧。”
白颀虽平素吊儿郎当惯了,但遇大事从来正经严肃的不得了。
他一双最喜听曲编曲的耳朵,常年养在美妙的乐声里,也娇惯坏了。此刻战场之上,最忌讳听到不中听的话,尤其是个“败”字。
“什么叫我们‘影响战局得胜的时间’?!话可不能这么说!”
白颀竟然一下子恼了,沉了脸道:“夜华,你虽不再是我青丘女婿了,但我敬你是未来天君,加之你此番率兵来援,这情意难得,所以你看不上我青丘的战力,我也不与你多加计较。我青丘素不养兵,战力自然逊于你们天兵,这点我承认。但此战是我青丘生死存亡之战,即便没有你们天兵来援,我青丘也会拼全力反击到底!这里是我九尾狐一族的家园,若论得胜,我们比你们更加迫切和盼望!你刚才的话,未免有些伤人了吧!”
白颀话落,帐内众人面面相觑。
白浅的两个师兄互相看了看,老七待要开口,却接到了老八丟过来的一个眼色,想了想也继续沉默了。
大帐内,一时气氛竟然僵住了。
夜华从复杂的心绪里冷静下来,默了默,抬手揖道:“上神误会了。夜华没有轻视青丘战力的意思,如若方才所言让上神不快,是夜华的不是,还请上神多包涵。夜华只是……担心浅浅,想要尽快结束这边战局,好回援东荒。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白颀心下叹了口气,深觉夜华虽然爱之有错,但对浅浅倒是真的用情,也就消了恼意。
又想起墨渊的叮嘱,白颀深以为然,便拱了拱手,和颜道:“夜华,如此便不说了。这前军和主力就有劳天兵了。白颀谢过诸位了。”
“上神,你先给我们讲一下地形,然后我们来商议一下明日出战之事吧。”夜华的语气委婉起来。
“好。夜华,你们看沙盘这一处……”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众将面对沙盘,集思广益,迅速商议起来。
西北荒。
进犯西北荒的四万翼军,是一支整编的翼雄军,在翼军中素以雄豪、勇武而著称。
翼雄军的首将是擎烙最得力的干将擎瑞。据传他是翼界最俊雅的美男儿之一,颇有上一任翼君离镜那般出类拔萃的风姿,却又因自幼行伍,气质上更多带有阳刚英武之气,在翼界也是广受翼女追捧的人物。
此人不仅相貌出众,还是翼军嫡系中最年轻的高阶将领,前途不可限量,在翼军中也一向被看作是最有希望接任下一任翼帅的人选。
翼雄军抵达西北荒之后,即作方营。主力中军布置在中央,并逐层散开,先锋军和右、左虞候军布置在营帐外围。整个营地排布合理,攻守皆备。
更深夜重了,青丘的主将大帐内,白玄和云希等人正在认真地研究信报。
“上神,擎瑞此人如此年纪轻轻,便深得擎烙的赏识,可见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看他们这行军安营的部署和秩序,翼雄军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一仗看来没想象中那么容易啊!”云希摇了摇头对白玄道。
“云希君主,你且宽心!我白玄的兵力虽不如我二弟北荒那边的兵力多,但论战力,也自信可算的上是五荒之中数一数二的。今日支援北荒的两万兵力已全部撤回,虽有伤亡,但未伤筋动骨。明日,便让我青丘兵士先去会一会这个擎瑞的翼雄军!”白玄面上浮起豪情的微笑。
云希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个能够迷醉无数女子的笑容,清朗言道:“哎,上神,云希既然率兵来援,便真心实意地愿意为青丘冲锋陷阵。我此次带来的两万兵士,也是精心挑选的我族勇猛之士。不若这样吧,明日我领一万兵,与上神同去会一会这翼雄军。上神今日刚刚撤回的兵力,还是再休整一日为佳。”
“也好,云希君主,那就这般说定了。”
“上神不必跟云希如此客套,请直呼云希名字便好。”
“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云希,那你也不要‘上神’、‘上神’的了,叫我白玄就好了。今日我们的同袍之谊,来日便是刎颈之交。”
“如此甚好。久仰白玄兄大名,今日得以真正结识,实在是云希之幸。”
“白玄同感。来,云希,你我以茶代酒,共饮一杯,预祝你我明日初战得胜归来。”
“好!祝我们凯旋而归!”
白玄笑着对一直愣愣地看着他和云希的昆仑虚四弟子、五弟子道:“二位也喝杯茶吧!”
待他二人端起茶杯后,白玄对着他们三人微笑道:“白玄以此茶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对我青丘危难之际的援手,大恩大情,在此先谢过了!”
“白玄兄客气了!”云希举杯饮尽,青赤配色的铠甲完全挡不住他举手投足间的风流倜傥之姿。
“上神严重了!”白浅的两位师兄同声道,也一饮而尽。
“好,呵呵……”
“呵呵……”
……
西北荒的主将大帐之内,这情景,这笑声,不像是即将出战、胜负难料,倒像是出师大捷、论功行赏了。
主将大帐内将领们爽朗的笑声,瞬间传到了外面的兵士营帐里。
兵士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皆言虽不知明日以后的战事如何,但将领们如此谈笑风生,此战一定必胜。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今夜,出战之前,西北荒主将大帐的笑声,无形之中鼓舞了所有人的士气,安抚了兵士们一颗颗躁动担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