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贩
专案组众人匆匆吃过午饭，分成若行动 组。章猛虎亲自带队暗查C大；程虎带人去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和近期交往记录；吴天跟着队里刑警老孙到C大后街继续走访商户；技侦全员投入信息图像分析比对。
C大后街过了午饭时间，学生潮退去，商户纷纷放下手头洗刷的活计，三五成群凑在一起抽烟，带着持续的兴奋讨论今天发生的事。
现在网络很乱，很多事像做梦一样，不知从哪开始一路狂飙，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很多时候当事人也是一脸懵逼，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说大众八卦心里被网络充分发掘出来。
就今天这件事来看，会持续发酵，但大多数会不了了之，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淡忘当时的场景，再过一段时间连具体哪天发生都记不起来，等到过上几个月再不会有人提这事，过上几年入如果还有人记得最多算怀旧，还要引来一番怀疑真假，当时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人们总是这样，习惯了遗忘。
商户们看到警车又来纷纷散去回到各自摊前低头收拾，眼角瞥到警车停下，及时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孙哥，咱们从哪开始啊。”吴天扶着车门问道。
老孙看着毒辣的太阳，日头烤着人心，高温发汗，情绪也容易躁动，他看着绵长的街道说：“咱们先走完前半条街。”
“孙哥，怎么只走前半条街，剩下的怎么不去。”
“上午开案情分析会，技侦的人说没看到两面光被害人经过C大后门，所以他们的消费很大可能停留在前半条街，尸检报告中证实晚饭期间有大量饮酒，这些超市、五金店、小吃可以排除在外，只剩十来家饭店，先一步走访前半段的饭店，如果没有二人踪迹再考虑走访后半段。”
吴天扶正警帽，小贩一看两人朝这边走来，眼睛不再偷瞥低头忙着手头无所谓的活计，锅碗瓢盆擦了一遍又一遍。
第一家是重庆鸡公煲，过了饭点，客人不多只有几桌，店员忙着收拾客人吃剩的盘子。见两人进门，嘈杂的小店刹时安静下来，一位顾客将嘴里叼的烟头捻灭，埋头拔拉米饭，看上去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老孙眯着眼扫过小店，目光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吃着碗里的。
“老板，老板来一下。”老孙开口道。
“诶，来了来了”悠长的声音从后厨飘出，听声音是个麻利人“吃什么自….”下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忙改口道“警察同志，你好你好，啥事。”
“你是这的老板？”
“我是我是。”
“你好!”吴天准备和对方握手。
鸡公煲老板赶忙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双手握住“你好你好，警察同志，坐这儿。”拉着两人坐在空余小桌前，自己站对面，双手攥着围裙面容局促。
吴天看对方有些紧张，说道“你别紧张，就是找你了解下情况，今天上午的事知道吧，希望大家能够多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协助警方早日破案。”
“是是是，您请说。”鸡公煲老板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这两个人认识吗？“吴天掏出两名被害人照片。
鸡公煲老板端详了一下，“不认识。”
“再想想。”
“我想想。”鸡公煲老板做思考状，两眼瞪着天花板，右手摸着胡渣“真没见过。”
“昨天见过这两个人吗？”
鸡公煲店主摇摇头表示昨天没见过这两人。
“行，就先这样吧。”老孙伸出手，鸡公煲店主将他握的左摇右晃“如果你又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
两人走出店门，小店又恢复嘈杂声响，背着太阳两人走过几家店，都说昨天晚上没见过被害人。进进出出空调屋和室外，衣服内衬湿透透的，老孙帽子拿在手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汗水正好浸湿一圈头发。
老孙点了颗烟一口口抽着，脑袋里没有一点思绪，如果正常情况下两名被害人经过第二处监控点，肯定会留下监控影像，但是没有，只能说他们的活动范围很大可能在前半部分，但也不排除使用特定方法，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住在附近小区，邀请两名被害人到家中，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吴天买来两瓶冰水，卖水的大姐还和他拉关系，想套一些最新的案件进展，警察同志又来干啥来了。他没心情回复好奇的大姐，付过钱，拿了水便走，留下嘟嘟囔囔的大姐，说别看警员年纪小，脾气可不小。
递给老孙一瓶，俩人咚咚咚喝下小半瓶水才解了渴。“先把后半段查完。”吴天点点头。
查完下班条街已近下午四点，商户们准备着晚饭的到来，锅碗瓢盆经过一下午精心擦拭显得锃亮，吴天和老孙坐在一家饮品店里喝着鲜榨果汁吹着冷气。
“孙哥，这一条街都走完了，昨天晚上也没人看见这俩人。”吴天嘬着果汁，两张照片摆在桌上。
“应该会在这里，会在这里，肯定没有走，喝那么多酒怎么走。”老孙自顾自的叨叨。店外的顾客一看屋里有警察，扭头就走了，老板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天儿，你怎么想。”老孙抬眼看着他。
“如果推论合理的话，只能证明刚刚我们走过的饭店中有人说谎。”
“有可能，但说谎的理由呢，有没有合理的解释。”
“孙哥，你看这条街上大大小小饭店，有的专门卖米线、有火锅、也有炒菜，每种都有相同的几家。如果其中一家倒闭，那么收益的将是其他饭店。怎么能让他倒闭呢，被害人死前最后一顿饭是在这家饭店吃的，这要是传出去可没人敢来吃饭，一来二去不就黄了倒闭了。”
“恩，有点道理。”老孙摸着下巴，“咱们再去把刚才的店摸一遍，趁现在人不多。”老板高兴的送走二位阎王爷，收拾桌子准备营业。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吴天和老孙走在阴凉里，听见喊声停下来，回头看见刚刚调查过的的一位店主在胡同里招呼他俩。
两人快步上前，吴天看着店主脚下一地烟头，想必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开门见山说：“自己都考虑好了？说吧，我就怀疑有人说谎。”
“诶诶，警察同志，不是我，我可没说谎。”
“快点老实交代，废话这么多。”老孙拿出审犯人的标准，眼一瞪吓得店主一哆嗦。
“哎呦。”店主一拍手，苦着脸“我是真不敢跟您二位撒谎。”
“嘿，你说不说，要不你就跟我们回去慢慢说。”老孙急了说道。
“别别，我说。昨天下午我确实见过您说的那俩人，但是他们从我面前过去了，我就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看见什么了，还有谁和他们在一起。”吴天问道。
“就他们俩人在一起，我看见他们进了对面的私房菜馆。”
“那你下午怎么不说。”老孙瞪着店主，“恩？”
“诶呦，可不敢糊弄您，这不乡里乡亲的，您要是从我这直奔了他那，一条街人看着呢，我以后可就真没法开店了。”店主抱怨到。
“那现在怎么又说了。”
“这不没什么人了，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
老孙点点头挥手，店主溜着墙边阴影走了“怎么着，天儿，咱俩会会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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