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僧先生
1
单位司机要送同事去办事,所以在南口下了车,自己打滴滴去地铁站,坐地铁去北京南站,回德州。滴滴下了单,没过几秒,手机响了,滴滴司机的号码。接起来,对面传来一口标准京腔,“您是干嘛的?”
我一愣。“我是在南口修高速公路的!”
“哦,你去地铁站干嘛?”
……“你是滴滴司机吗?”
“是啊!”
“我去地铁站坐地铁!”
“哦,那您稍等,一会到。”
挂了电话,准备取消订单的。好奇心作祟,总想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滴滴打车的页面,地图显示距离1公里,需要用时3分钟。车一直没动,等了几分钟,屏幕上显示车开始移动了。我想,他肯定是把刚才打电话的事情给旁边一起拉活的同伴说了一遍,聊作谈资,然后才想起来,该接客了。小小的南口镇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啊!
2
北京地铁13号线,是个环线,从东直门到西直门。朝东坐,朝西坐,都是半圈,合起来,就是一圈。每天数不清的人坐这趟地铁,有数不清的故事发生,有喜、有怒、有哀、有乐,即便一个人每天同一时间同一站上同一辆车,还是会遇到不同的人,发生不同的事,也许不关乎这个人,但是事情就是不同的发生着。对于这一点,上帝也许无法控制,又或者无暇控制。
我很少坐地铁,因为工作原因,吃住、上班、生活都在一栋楼里。13号线坐过几次,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去见一个女人,又或者因为爱情,去见爱情,其实是因为性欲,去消性欲。
今天,走下地铁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会记住特别的地点,或者一个特别的地名,亦或者一个特别的店名。也许很久不去,只要哪一天仅仅是路过,以前的种种,也会立刻浮现在脑海里,只是因为另一个人。如果这个人已经离你而去,那浮现出来的种种,会刺痛你的心。
3
以前坐车,习惯于拿一本书,随意的翻,一直翻到有困意,睡觉。今天,第一次,坐在高铁上,拿出准备好的一张A4纸和一支笔,趴在放下来的小桌板上写东西。心里还总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小桌板的两个支撑承受不住,会被压断。我想,我左右坐着的两个人也在好奇,这个人在写什么呢?
4
就在写下上面这些文字以后,我戴着耳机,听着歌,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无意识的看着车厢屏幕上的时间,突然一惊。20点刚过。如果没记错,到达德州东的时间应该是19点50分。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车厢广播里传出,“各位乘客,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济南西站,请各位做好下车准备。”我人生第一次,坐高铁坐过了站。
5
高铁到达济南西,我没出站,直接上二楼,找检票员,说转乘。检票员看了一眼车票,说你这是坐过站了,去服务台登记,看怎么处理。急匆匆到了服务台。值班大姐一脸的鄙视,话说都带着嘲弄,“这还咋处理,从这下电梯,出安检门,左转,到售票厅买张回德州的票,再上来检票,回德州。还能咋办?”我很庆幸她没让我补德州东到济南西这一段的票钱。出去买了票,重新过安检,上二楼,等检票。半个小时,吃了个汉堡,喝了杯冰咖啡,检票上车,回德州。
十点多,终于到了小区门口。拿出烟,点上,抽着,往家走。看到小区门口的花店里,一个女孩玩着手机,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在收拾,准备打烊了。我走进去,“还有鲜花卖吗?”“有。”“给我拿五支百合。简单包一下。”“您稍等。”我趁机走到门外,把剩下的烟抽完。再进店,拿了包好的花,往家走。想着媳妇开门,看到鲜花时,一定很开心。浪漫,从来都不是精心布置出来的,而是可遇而不可求,但与人有关。
注:坐车的故事,有真实,也有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