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受到了众多老师的教诲。有些老师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些随着岁月的流逝,在记忆中慢慢的淡忘了。
幼儿园的老师,或许应该叫阿姨。她是本队的一个年轻女孩,她的家就在我家隔壁不远。姓孙,什么学历不清楚,反正是带着我们一帮小屁孩瞎玩,在乡间的田野看看,认识认识一些农作物什么的。由于那时年纪还小,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具体可以参看拙作求学记:我的幼儿园 )。
上了小学,有很多老师至今还在记忆中,一年级我们的班主任郁老师,中等个子,圆脸,齐耳短发,眼睛大大的。板书也写得很工整。同时还教我们手工课,就是用格式的彩纸叠出纸鹤,花篮什么的,包括剪纸。诸如,剪五角星,红喜字什么的。有这个小手艺,当初自己几个姑姑出嫁时,很多家里要贴的红喜字还是我的杰作。她的儿子比我们大一岁,在我们高一级上学。她还有一个女儿,比我们小一届。现在应该还在农村吧,当时是属于第九生产小队的。在读大学时,还每年教师节给她寄张贺卡,时间一长也就没有联系了。她就教我们一二年级,数学、语文都是她上的。那时人也少,在农村,一个年级就一个班级。到三年级,就换成了郁银莲、郁德才。一个教数学,一个教语文。这两个老师给我的印象不是很深,都是带眼镜的,女老师比较严厉,我记得她还兼任上图画课,用三角板画美术字,我没画好,还给她留下,称之为关夜学(上海话)。那个男老师,教语文应该是不错,但是记不了那么多,而且两个老师貌似关系不好,时不时的发生争执,至于是什么原因,咱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后来,我们的数学老师就换成了另一个,姓计,是个男老师。上课上得不错,很有激情,他很讨厌上课不听课的学生,所以时不时的会从讲台发出各式各样的子弹,黑板擦,粉笔,钥匙串。有点像我老爸当初教书的风格了。但是他的投弹技术不是最好,或者说,学生已经事先察觉到他的预谋。想打击某个男生,结果男生给让过了,子弹误伤了后面的女生,结果可想而知。那女生的肩膀红了,眼泪也是哗哗的流。。那时这老师的脸色就挂不住了,很囧。这老师从三年级一直教到我们五年级,小学毕业。曾经在四年级时,鼓励我们买教辅材料,但是当初的农村孩子根本不知道教辅材料是什么东东,以为已经有教材了还买教辅干什么呢?我就没买,他还动员我买,起一个带头作用。我说回家问问我老爸。回家问了父亲,父亲的意见是,小学的教辅材料没意义(是不是因为当初家里经济比较紧张呢,还是别的原因),不建议买。结果这老师有点不高兴,还像我提了一些属于初中的数学问题为难我,貌似是有关无理数的问题,我当然答不上来。超纲的,最终有关购买教辅材料一事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中学,是一所上海最基层的学校,老师也没什么名气。当时我们这一届正好属于生育高峰,原以为和小学一样,班级不会很多。后来才知道,当时整个乡(那时应该叫公社),几乎每一个村都有民办小学,所以到了应届孩子,人数就非常多。我们这一届有八个班级,每个班近50人。因为整个乡,只有两所中学,人都汇集起来了。
我当时被分在了一(3)班,班主任姓张,主要教我们语文,一个中规中矩的老师。数学老师姓潘。当时学校里面有两个姓潘,他是小潘,另一个年纪大叫老潘了。上课也很有激情,而且还是一个足球运动的爱好者。我记得有一次带我们出去参加完竞赛后,在旅馆里面和我们一起看意大利甲级联赛。我也第一次听说了国际米兰,AC米兰,尤文图斯队等等名字,也渐渐喜欢上了足球。他也曾经作为我们乡的一员,参加了整个上海市的足球比赛。当时的比赛场地就在我们中学的操场上。通过这次机会也知道了,当时的上海县是很大,还有很多乡镇,诸如马桥,诸翟,纪王等等。教我们英语的是一个年轻的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女教师,姓陈,长得很漂亮的。短发,喜欢穿一件米色的T恤衫,下身穿牛仔裤,看上去很精神。但是很不幸,在她30多岁时,在一次过大治河桥时,发生车祸,已经过世了。
到了初二,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位历史老师,姓张,名字已经记忆不清。教历史课是很尽心的,我小时候本来就喜欢历史,所以每次历史考试都是名列前茅的。很多故事,其实他还没上课我都已经看过。他也是唯一一个到我家家访的老师。那时的场面至今还记得,应该是寒假吧。因为当时整个乡的地域很大,老师不可能都认识路。只能知道一个大概,也没什么网络baidu一下路线,只能靠问了。或许也是因为普通话和家乡话的差异,他本想去家访郁金华同学的(这同学是本村的,但是在第三小队,我们当时是第七小队),结果阴错阳差,竟然问到我家里来了。我记得当时正在剁猪草呢,是我父亲接待的,和我父亲说了一些有关我将来的鼓励的一些话。因为咱当时也是一个小人物了,一个出自底层民办小学的孩子,竟然在期末考试中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当时是让老师震惊的,因为像我们出自民办基层小学的孩子,怎么可能比在镇上的中心小学的孩子优秀呢?所以,着实让班主任高兴了一回。因为他也知道,当时我们3班属于平行班,师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应该是1班和6班。
在初中印象最深的是我的化学老师,赵老师,是他把我领入了化学之门。用他那沙哑的嗓音把原来属于枯燥的化学知识讲得活灵活现。制备氢气实验时,他把空的塑料的浆糊瓶顶在氢气的出气口,然后点燃混合气,体验爆鸣气的声音,可以看到那空的浆糊瓶被弹至高空,几乎可以碰到天花板。在同学的要求下,他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整个课堂真的是乐翻天了。他会让学生体验颜色反应的丰富多彩,对于如何背诵元素符号,诸如溴,对应的是Br。他就教我们记作“修皮鞋”(上海话的音),很多概念经过他这么处理,记忆和理解就显得很容易了。有幸碰到这样的好老师,影响了我今后一生的职业。
由于考虑到家庭实际困难,咱也没参加中考,直升当地的这所完全中学了。现在想来,如果,仅仅是如果了,当时我参加了中考,我会去什么学校呢?应该是七宝中学!但,当时我选择了直升。因为家庭的经济条件不是最好,还有妹妹也在念书。如果离开当地的话,势必得住宿,花的钱肯定比走读要多得多,或许考虑得多了点,自己的人生轨迹也从此发生了改变。
高中老师中在我的印象中比较模糊,很多课的老师就一学期,诸如历史老师,地理老师,生物老师等等。现在连姓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真是惭愧。能记得名字的只有化学老师 傅老师了。这老师上课的精力很是充沛,做实验敢冒险,也曾经做演示实验时出现小事故。那是在讲台上做一个苯的硝化反应,或许是他加入的浓硫酸浓硝酸太多了,反应的剧烈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结果产物从试管中喷出,幸亏他是近视眼,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等马上用凉水清洗后,在镜框上的眉毛处,可以看到红肿得很是厉害。或许有很多同时开始感到了化学实验的恐怖了。但也有人感到化学反应的刺激,咱就是其中之一。
等上了大学,那老师就像走马灯一样了。同时人也长大了,对老师的评判也和中学、小学不同,也会选择性的记忆了。无机化学陈老师,上课时话很多,声音也很大。听口音是江浙一带的。有机化学乐老师,讲课有技巧,板书也很漂亮,我也记了满满两本的有机化学笔记,可惜后来借给同学,遗失了,至今每每说起这件事,总是感到莫大的遗憾,总感觉缺了什么。
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的班主任袁老师和教我们《发射光谱》的王老师了。班主任袁老师,因为南方人,一口吴侬软语,教我们《原子吸收分光光度法》,上课的讲义也是自己编写。实验也是她自己带,由于是班主任,作为班干部的我和老师的联系也比其他同学多很多。曾经班级上发生一些纪律问题,她也是语重心长的劝导我们,就像对待自己家里的孩子那样,能感受到妈妈的温暖。
但对于王老师来说,可以说,在大学时期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他的教学方法和为人。他的腿不利索,据说是在文革时被自己的学生打断。但他还是要求每学期上讲台,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拐杖。当时我们分专业后,进行小班化教学,一个班只有只有十八人。王老师真正的实行因材施教,时不时的抽查我们的听课笔记。最绝的是考试时,也进行个性化考试。每个人的考试题竟然是不一样的!!!程度好的同学,题目难点,程度差点的,题目简单点。真的是孔老夫子的得意门生!!可惜现在的大学教学中,这样的教学方法是看不到的,也是不允许的吧。
大学的老师还有很多,但由于和老师接触的时间较短,都只有匆匆的一学期课程,印象就不是很深。
现在自己也当了老师,也不知道在学生的眼里,咱是什么样的。等过了几十年后还记得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