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

今天是2017年的1月16号了,对于学生来说,今天是本学期最后一天。我被安排在监考最后一门考试———9点到10点半。另外大部分学生在8点半就开始最后一门考试。由于学生人数多,接孩子回家的父母多,为了不造成拥堵,学校特意分两批放假。

第一批学生在9点半就能交卷回家,我在8点半就看见家长陆陆续续来到了学校,到了9点左右,已经有家长等在教室门口了,然而对于有些学生来说,考试才刚刚开始。家长是全程陪完考试的———当然是站在教室门口。

监考过程实在无聊,或是受了学生急切回家的氛围影响,觉得这一个半小时实在过得太漫长,感觉起来足足有半天那么久。

考试开始之后,我以为过了很久,站在讲台上往外看时,操场上已停满了密密麻麻的私家车,那都是来接孩子放假的。

看到这里,我不禁回想到自己读书的时候。我们家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自从初中要在学校住宿开始,向来都是开学时父亲送我和弟弟去学校,放假了母亲来学校接。刚去上大学时,原本我是打算自己去的,一来想着自己已经大了,完全可以自己找到学校,行李自己也能够拿;二来觉得那时刚好遇上农忙,家里的养的蚕在那个时候是最需要人的,所以也就只给自己买了一张票。后来在父母的强烈反对下,又补了一张。那次是母亲送我去上学的,硬是给我搬了很多行李,怕我独自在外面不习惯,尽量都把家里的东西带去,大到被子、床单,小到毛巾、牙刷。而父亲一直觉得没送我去学校是自己的遗憾。因为自那之后,开学、放假,我就再也不要他们接送了。

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要回学校读大三,我比弟弟晚两天开学,但是也要提前一天回学校。记得父亲就像孩子赌气一样说了一句“今天送走一个,明天再送一个,家里就只剩我一个老头咯”,其实父亲不送我到学校,但是每次,都会送我到车站,等我的车子开走他再回家。我说父亲向来矫情,非得把人弄得眼泪汪汪,把我也变得异常矫情,异常注重仪式感。

其实每次母亲来接我的时候,我都是欣喜的,可能是见到了血亲就异常有安全感吧。但是父亲送我的时候,我都想哭,因为父亲会在学校帮我打理好一切:小学时,来帮我课桌上安锁,发现我饭没蒸(那时候还是自己带饭盒蒸饭吃),我说我来晚了,摊子已经收了,就不能蒸了,父亲便在帮我安好锁后把饭盒端走蒸上饭;初中之后,每个学期都帮我铺好床,安置好一切,哪怕看见寝室脏脏的,父亲都会帮我们寝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放心地离开。每到这个时候,看见父亲离去的身影,真的比朱自清看见自己父亲的背影还要难受。一是觉得父亲为自己做得太多,另外就是觉得父亲回家了,只剩自己了,很没安全感……我好像是太依赖别人了。

今天监考结束过后半个小时我准备去食堂吃饭,学校依旧熙熙攘攘,路被堵的水泄不通。等我吃完出来,依旧如此,很多家长饭都没吃上,只能干等着,还好是开了车来的,回家会稍快。但那些没车的家长,大包小包帮孩子提着,饿着肚子,还要听孩子抱怨,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心情。遇见一位教到的学生家长,用自嘲的语气跟我们讲起,对待孩子就像供佛一样。或许那就是他们的心情吧,好吃好喝供着,不求一点点回报,或许是求而不得,或许只是求着他们在学校能不去惹事,好好待完这两年。

在这学校,我时常听见学生跟家长打电话,就拿昨天的事来说。一学生想让父母来学校接,父母说自己忙,学生就火大了,开始大声叫着,抱怨着,自始至终,没叫过一句爸妈。还有很多这类的,让爸妈给自己充话费,直接开门见山,若是父母说稍晚点,学生就不乐意了。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学校教育出了问题,还是家庭教育出了问题。

不过,不管学生在老师眼里怎么样,在同学眼里怎么样,但在父母眼里,他们都是自己的宝贝啊。

希望大家都能过个愉快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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