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他焦急地往家赶
泥泞不堪好似磁铁的路让脚踏车纹丝不动
他放弃了,一步一步挪动
远处广播,夹带乡间窗口泛出的黄色灯光传来《新闻联播》的号角
如巨浪般拍打双耳
15岁,他跟父亲说,这条路终于翻修了
他回答,从学校到村里再也不会是烟尘漫天
于是,泥泞不堪成了远去的潘多拉墨盒
尘封历史
夕阳依旧,只是那个人去了县城
他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22岁,冬日的夜晚
他远离城市,回到故乡
坐在父亲的身后,身披父亲带着的棉袄
摩托车前的光晕反射出一条他完全不认识的路
他问父亲,这条路改道了
他看了看,一条高速从脚下一穿而过没有尽头
就仿佛十多年来他求学的身影
他那日益老去的父亲